不堪,直到那铃声落下,他们齐齐吐出一口气, 没等到他们的气叹完,茶几上的手机屏幕又再度亮起,聒噪的铃声随之响起。
程几何说:“说不定有什么急事找你,你又不是掏不起国际长途话费,你不接,他会一直打进来。”在这个时期,每个人都对外界的信息相当敏感,程几何也不例外,“你可以开免提,要是他说话不好听,咱们这有七张嘴可以骂他。”
谷阿羽吞吞吐吐地说道:“……我就算了,陌生人的电话会让我很紧张。”
在手机铃声第四次响起的时候,杨贤忽然问了一句:“不想接电话,你为什么不关机?是在等别人打进来吗?”
陈溺蓦地抬起头,直视向他,接着倾身探出手,食指指腹落在触屏的接听按钮上,拖着虚拟按钮往右滑动。
界面变为接听状态,陈溺又点了一下免提功能,接着又靠坐回去:“开心了?请你们随意发挥。”
通话刚一接通,陈泉的声音从中传出:“陈溺,我回霜海了。”
陈溺轻声哼笑道:“我早就说过这个电话没有必要接。”
程几何说:“等一下,游戏不是已经开始了吗?他是怎么回来的?”
陈泉听到了第二个人的声音,很快反应过来:“你开了扩音?”
陈溺端起书,往后翻了一页,在众人眼皮子下睁着眼说瞎话:“我的手出了点儿问题,不能拿手机。”
电话那端的人问:“你受伤了?还是生病了?听起来好像没什么Jing神。”
陈溺:“嗯,得了一种名为‘不想接你电话’的病。”
程几何介入其中,说:“能不能先说一下,你是怎么回来的?”
陈泉道:“我早在昨天就回国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最后一场游戏一经放出,机场之类的公共交通场所与设施重新开放,我现在在地铁上,还真是一个人影都没有,陈溺,你不考虑来接我一下吗?”
陈溺无动于衷,漠然地说:“我很想去接你,但我现在很忙,抽不开身,建议你哪凉快哪呆着去。”他瞥向程几何,“你还要听他说多久的废话?帮我把电话给挂了。”
陈泉:“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你难道不想知道怎么检测出周围人群是否有感染者的存在吗。”
“啪”的一声,陈溺合上了书本,坐直身体,视线移至手机机身。
程几何伸出的手还停在半空中:“还需要我帮忙挂电话吗?”
陈溺直奔主题问:“你能够办到?”
陈泉朗声笑道:“不然为什么要回来找你?我手里有一个类似小范围体检道具,你能够增强道具的威力,我们两个合作,最后这一关就是白送。除此之外——”他故作停顿,吊人胃口,“我手里有两支万能针剂,你可以理解为注射式大还丹,怎么样?感兴趣吗?”
杨贤抱臂坐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唏嘘感慨:“你俩还真是一个爹生出来的。”
陈泉:“我还有四站的路程,我今天有点儿累,不想看见除你以外的第二个人,别让我等得太久。”
先前回回都是陈溺先将电话给挂断,这一次陈泉扳回一局,他的话音方落,通话就此中断。
陈溺将手里的书摔到茶几面上,砰的一声闷响,他面色Yin沉地站起身,顺手抄起手机。
程几何劝道:“别气啊,你往好处想,说不定陈泉是刚说完那句话,他的手机就炸了。”
安善美说:“陈溺哥,你多带几个道具吧,万一他……”
她的话还没能说完,陈溺就已快步离开了客厅,房门闭合声随即响起。
谷阿羽:“陈溺最近脾气很大啊。”
程几何不置可否地挑起眉梢:“谁说不是呢,要不是他性别为男,我都想把我珍藏的卫生巾拿出来送给他了。哎……小情人落跑,多担待点儿吧。”
千滩站外,一头巨大的年兽懒洋洋地横躺在人行道上,月光照在那白花花的肚皮上,细密的鳞片泛起微波粼粼。
一名身段修长的青年慵懒地斜依在年兽身侧,在他脚边卧着一条西伯利亚雪橇犬。
几分钟过去后,从地铁站出口通道走出一人,眉宇之间与陈溺稍有几分神似。
陈溺直起身,余光从那人身后一扫而过,眨眼间,陈泉已走到他的面前。
陈泉:“只有我一个人,你在看什么?担心我会带人袭击你?”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陈溺的双手吸引。
陈溺从小在陈家的娇惯下长大,养尊处优,连盆水也没端过,一双生得修长的手向来是干净白皙,可现在却遍布着黑血染画出的图腾,指甲也像是刚在血池里泡过似的。
陈泉神色微变:“你手上那些是什么?道具?还是……”
陈溺不与他过多废话,吝啬地扔出两个字:“上去。”
他身后的年兽一个翻身,趴在地上等着乘客入座。
陈泉对陈溺冷淡的态度早就习以为常,跟着陈溺一起翻上那堵高大的墙头。
“你又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