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哥最喜欢的就是你。”
他知道王远肯定接受不了的。这个小岛封闭保守,女人未婚先孕都可能遭到集体处决,宗教习俗纲常lun理高高凌驾个人意志之上,什么法律平等都是对牛弹琴。王远在这样的的环境下成长起来,虽然纯澈美好如出水珍珠,但是取急了也会被蚌夹着手的。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王远是从喻烽办公室里跑出来的。怀里的蛋白粉在罐子里一上一下震动,咚咚的声音听得王远神经兴奋,脑子发烧。狗一看他回来就围着他狂吠,王远扔下蛋白粉去给它找吃的。找了半天就扒拉了点腊rou和馒头搅在一起看那畜生吃得津津有味的,王远在边上逗弄它,它就闻着王远嘴巴边上那点烧鹅的味道凑过来,结果被打回去了。
——哥最喜欢的就是你。
嘴角被亲吻的余温仿佛还残留在原地。王远两眼红红的,有点生气。喻烽人看起来正正经经的样子,说的话都是些乱七八糟听不懂的话。
他敬重喻烽年纪比他大,是从大城市里来的解放军,平时多有照顾而且还经常惦记着家里的母亲。喻烽这个人有修养有知识有风度,面容英武,心肠温情,表里相彰,这样的人做哥哥做父亲都是最理想不过的。哪怕是做朋友,也绝对不会让人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可除此以外王远压根没有想过。他不贪喻烽什么,倒不是觉得喻烽高不可攀,是王远没有欲`望。喻烽和他关系好,好到连李永斌见了都要怀疑地看他一眼,但王远只觉得那是喻烽照顾自己年纪小,说明喻烽这人好,说明解放军好。
可要说喜欢,又怎么会不喜欢。喻烽这样的人很难让人不喜欢的,什么样的人会不喜欢他呢?如果眼前这跟灰不溜秋的钢筋水泥柱子能成Jing变人,也就是喻烽那样的。那是王远从小打心眼里最仰慕最崇敬的样子。
冷风吹得人心却燥热。王远感觉到一种窃窃sao动的甜意在心里头酝酿着。他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就仿佛春风悄悄吹开的第一朵花苞,冬水乍裂的第一道脆响,呛一声迸出一股清冽的涓流来,尝着带有微凉的甜馥,然后心一动,那冰就已经全然消融了。
王远抹了一把脸,低头沉yin。
王妈妈看出儿子这几天心事更重,但想不到儿子的心思已经从村长辞世转移到了驻岛部队。那两罐蛋白粉被放在柜子里小心翼翼地锁着,吃的时候才拿出来舀一勺,味道并不怎么好,也没有牛nai那么香,虽然符合的胃口,但既然是好东西王妈妈还是很珍惜地吃。有没有效果倒还看不出来,只是王妈妈心里发愁,不知道该怎么还人家这个礼物。她在儿子面前略提了提,王远却摆手说不要紧,烽哥不会计较这个。
王妈妈觉得儿子不通世故,“人家可能不计较这个贵重,但老收别人的东西不好。你们又不是什么很亲密的关系,还是要注意的。”
王远摇头,一句话不说。他脑袋里筋儿都是直的——喻烽和他是亲过嘴巴的关系,够亲密的了。
外头吵吵嚷嚷的,王远要去看,王妈妈把他拉回来,“你别去,乱哄哄的。”
“那他们去干嘛?”
“去抗议讨钱的。李书记到市里头要了钱给他们补偿损失,一家最多只发了一万块钱。统共也不到十万。不知道哪一个多嘴,说市里头实际是拨了六十万,剩下的钱都不知道去哪里了。他们知道了就去抗议嘛,要把钱拿回来。”
距离台风过后已经有好几个月了,补偿款也是村长丧礼后那几天发下去的,王远家也领了两千块钱。赵家不知道领了多少,屋顶是补好了,后院还是乱七八糟的。村子里修屋子其实花不了多少钱,多半是买点砖瓦水泥木材自己动手,钱多钱少其实也不差那一点。
从前也有台风日子把屋子掀了要补偿金的事情,拨下来的钱也差不多是这个数。只是当下不可同往日而语,村子里现在都是打工的给家里面寄的钱,收入比从前要多,一万块十年前那是个很大的数,现在已经算不上了。
王妈妈唏嘘,“五十万,他也真敢拿。这么多钱你说他拿了干什么,这么个穷地方也用不上那么多钱。你别去凑这个热闹,反正也不干我们家里什么事,也不贪这个钱。”
王远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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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今天就这么多了。
放心感情进展不会虐的,只不过要慢慢来,毕竟是个小地方发生的故事,不能指望王远同学那么快能接受。
10.
王妈妈没想到,讨钱的事情虽然和家里没关系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就扯上大关系了。
村民要的钱没要到手,李书记自己也没有钱。钱像是凭空蒸发不知道去哪里了,李书记不说谁也不知道。该修屋顶的修屋顶,该修楼梯的修楼梯,也没有人再去村委会要钱。
年前半个月村委会通知岛上要来专家领导组视察,要做好接待工作。
王远看到海事局的船停在码头,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