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影流之地的高塔外。
不远处的森林里有一片空地,这里的树桩被连根拔起,作为影流教派的训练场。
此时的训练场传出暗器间碰撞的声响,仔细一看的话,这不像是一场训练,更像是一场堵上性命的战斗。
凯隐蹲在高树上,依照影流之主的嘱咐,他在寻找一个人。
一个四处张望的身影引起了凯隐的注意,这个人似乎也在战场上寻找着什么。男人手握两把忍刀,冰冷的刀刃只是轻易的就刺进敌人的心脏。
男人的身影看上去十分着急,紧跟其身后的还有一只带电的紫色老鼠。
凯隐四下打量那人,当确认这人就是自己要找的后,凯隐眼睛一笑,拇指抹过下唇,似是一头渴求斗争的野兽。
慎在来到影流之地的第一时间就在寻找那道红色的身影。他要抓住劫的衣领,一拳把他揍进地里去。他要告诉劫,自己恨他。他要让劫跪在均衡教派所有人面前,向均衡教认错。
对慎来说,劫是为了获得力量误入歧途的师弟,更是他的杀父仇人。但即便是这样,慎对劫也包了一丝期望,只要劫向均衡、向他认错,他就会原谅对方。
慎不知道自己是对劫抱着什么样的感情,至少这种感情与他对所有人的都不一样。
战场中没有拿到熟悉的红色身影,慎把视线放在不远处的高塔的塔尖上。抱着一种可能,他朝着影流的寺院走去。
突然跃下的人影挡住了慎的去路。
“嗨,亲爱的暮光之眼。”
熟悉的语调,慎激动的抬眼看去,对上的却是一道陌生的身影。
慎并不认识这个人,这人扛着一把与忍者暗器格格不入的巨镰。
见对方没有出手的想法,慎也不想与之纠缠,他绕开凯隐,朝凯隐身后的高塔走去。
“哎。”凯隐叹了一口气。他扛着黑镰,默默看着擦身而过的慎。
“你怎么跟我家影流之主一样冷漠。”
慎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你家?”慎难得的和陌生人接话,语气里明显带着不满。
“嗯!”凯隐连连点头。
“抱歉。”慎的神情被面罩遮去了一些,冷漠的眼神里泛着寒光。“劫一直都是我家的。”
凯隐觉得好笑,他把镰刀在手上抡两圈,朝他靠近过来的均衡忍者纷纷被吓退。
“那劫大人为什么不叫均衡之主,要叫影流之主呢?”
慎摸着下巴思索:“也不是不可以叫均衡之主。”
“咳。”一旁的凯南轻咳了一声,“教主,注意您的言辞。”
说完,凯南又在慎身后小声的补上了一句。
“慎,你是不是还是没有把劫杀掉的决心。”
慎攥紧双拳,手中的两把刀柄被他突然加大的力道勒得发颤。
“均衡由我说了算,我自有打算。”
凯南看着慎,没再接话。
凯隐这才从慎的话语里反应过来,他笑着说:
“不行吧,那要这样的话我也就要改名成均衡之镰了?明明影流之镰更酷啊?”
慎动了动嘴巴,欲言又止。
见对方没有再聊下去的打算,凯隐轻快的吹了一声口哨。
“好啦,不陪你们聊天了,那边差不多也准备好了。”说完,凯隐双指放在唇前,吹出一声响亮的哨声。
闻言,慎和凯南警惕的往后退了几步。眼前这个少年唠叨了这么多话就是为了拖延他们的脚步?
四周泛起了紫色的烟雾,慎眯起双眼。尽管有面罩做过滤,也还是会吸入一些气体进去。
身后传来惊呼声“是毒物?影流连自己人也毒!?”
此时的凯隐已经捂住口鼻,跳到更远的地方去了,他留下最后一句话:
“不是毒物哦,是催眠药。”
慎惊讶的看向身后,原本还在纠缠打斗的均衡和影流的忍者全数昏迷倒地。
慎抱起脚下的凯南,由于烟雾在下沉,凯南吸入的药物会更加多。
凯南屏住呼吸指了指上方。
慎立马意会,抱着凯南跳到树顶。
到达树顶,凯南剧烈的咳嗽几声,肺腑里的药物被呛出一些。
脚下的紫雾遮去了视线,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一开始就知道影流有诡计,没想到居然这么狠,连自己人也不放过。”凯南喘了几口粗气,总算是让神志清醒了些。“还真像是劫的作风。”
慎没有看向脚下的战场,而是朝着那边的高塔看去,月光刚好洒落在塔顶上,这座塔与均衡的一模一样。
“劫会在那里吗?”慎原本只是想问自己,结果没想到就脱口而出了。
凯南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慎,我再提醒你一句,如果你杀不掉他,那么我们就会被他杀掉。”
慎吐出一口浊气:“他做的错事已经无法挽回,但是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