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算计我这个亲哥哥!”
何赐一言不发的盯着他,感觉到他怒极,然而却仍旧拿这个弟弟没办法。
片刻后,何赐说:“荣荣……这个池瑞似乎一直在与荣荣演双簧,荣荣他是自愿的?”
“这正是我最担心的地方。”沈辰丰右手食指轻叩着桌面,“对方是什么来头,有什么目的我全然不怕,可现在最让我头疼的反倒是荣荣。”
他从抽屉里抽出一张光盘,丢到桌上,冷笑:“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还从来不知道我这个弟弟竟会如此——”
蓦然住口,沈辰丰胸中情绪难平。然而始终没有说出不可挽回的话。
他想到自己那个不可一世骄傲矜贵的弟弟,这半年来一次又一次出乎意料的违背他的意思。即使第一次可以原谅,第二次可以容忍,但是事不过三……他不是没有给过林羡坦白的机会,然而对方的表现,却一次次的令他失望透顶。
沈辰丰长吁了口气,深目中的失望与痛苦不加掩饰地表露出来,令何赐看得心惊。
“天呐……”何赐也深感头痛,悲叹道:“如果仅仅只是外人那倒还好说,如果最后查出来荣荣真的……真的联合外人来对付你,你又打算怎么办?”
沈辰丰靠回椅背,目光深沉地投向窗外。
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
凝滞的沉yin片刻,沈辰丰悠然开口:“哪怕他以后会恨我,我也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
何赐脸色幻变,酝酿了半天,却终究没有对此表态。
良久之后,他开口道:“你是想从池瑞入手?”
“最显眼的棋子往往最缺乏价值。”沈辰丰冷冷笑道,“但这个池瑞明显比所有人想象中的都难对付,不止我们,对方肯定也觉得一样棘手。利用好了,这反倒是个机会。”
近市郊的一家五星酒店里,包厢内的大型鱼缸里汩汩冒着气泡,几条肥硕的观赏鱼在里面游来游去。
林羡被带进来,目光平淡地看到长桌边一位年近四十的男人。
“荣少,好久不见了。”
白弘抬眼看了看他,示意一旁的侍者招待他坐下。
林羡“哼”了一声,表情冰冷,目光专注的落到茶杯边沿,并不做声。
对面的人什么来头他并不知道,他之所以上车,是因为有人在他面前出示了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十分平常的全家福,林羡认出来,其中有两个孩子,正是童年时期的沈氏兄弟。
照片上那对夫妻应该是沈父沈母,林羡在深宅看到过沈父的照片,对沈母却全没印象。对照片上那个比沈辰荣略大的小男孩,更没印象。
“有事?”林羡漫不经心的坐下,侍者往他面前的杯子里倒满红酒。
白弘脸颊清癯,笑起来的时候弧度很大,道:“没想到经过一场并不愉快的合作,荣少竟还能心平气和的坐在我对面说话,这倒是越发令人惶恐了。”
林羡沉默的盯了他一会儿,以牙还牙道:“别妄想跟本少爷耍花样,你这样大费周章的把我请过来,总不是专程来看我气急败坏的吧?”
“当然不是,”对方轻笑了两声,举杯示意了一下:“我找荣少前来,只是想与你叙叙旧罢了。之所以大费周章,不过是担心荣少不愿。现在看来,倒是我小人之心了。”
林羡一言不发,目光落到杯中腥红的酒ye上,充满了质疑和防备。
“荣少放心,这次的酒……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白弘见林羡仍旧无动于衷,只得作罢,“那就还请荣少随意。”
这一场会面简直莫名其妙,林羡冷冷的看着对方,心里揣摩着这群人的来路。
对方倒底是什么人?与沈辰荣又是什么关系?
所谓的不愉快的合作……倒底是指什么?
想了想,林羡还是决定主动出击:“照片是什么意思?”
白弘唇角微勾,轻描淡写道:“沈家的一张全家福而已,荣少应该认得才对。”
“……”林羡眸色依旧冰冷,知道接下来大概才是对方要说的话。
果然,对方双眸抬了起来,满脸促狭地道:“不知道荣少见到了葬身火海的生母与亲生哥哥,有没有什么话想说。”
至此,林羡才算是微微敛了一下眉,淡淡厌烦道:“恕我直言。就算我心里有话,你也不是一个好的听众。”
“啧啧,真是冰冷啊!”白弘无不嘲讽地摇着头:“看来这么多年过去,荣少怕是早已经将当年的丧亲之痛全部忘了。哦,对了!放眼整个T市,所有人都知道大名鼎鼎的沈董对自己亲弟弟疼爱至深,荣少会忘乎所以也不足为奇。就是不知你远在天国的生母看到自己小儿子认贼作兄十几载,会不会心寒透骨呢!”
白弘拍了拍自己的心脏,表情十分值得玩味。
认贼作兄四个字仿佛一道闷雷,将林羡劈中。然而他双拳握紧,抬唇森然一笑:“我生母的心情就不劳你挂心了,至于我如何……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