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他咬破自己的腕子,鲜血立刻从创口中流出来。他将腕子放在顾景言唇边,道:“你喝些,会好受点。”
顾景言看着他,淡淡一笑:“难道喝血,就会补血?”
“俗话说吃哪补哪。”慕雪臣将手腕又贴他近些。“你喝了,总会好受些。”
顾景言微微侧过眸,慕雪臣的血就在他脸侧泛着温润的雾气,那雪色腕子上的红是那样的蛊惑人心。顾景言的喉结微微动了动,却道:“我......不想让你受伤害,只是为了我好受些。”
慕雪臣只低下头去:“我这样,也是为了一会救你出去方便些。你现在动也不能动,一会只会是我的负累。”
顾景言淡然一笑,将唇凑过去,将慕雪臣的伤口含在口里,舌尖轻轻的舔舐着他的伤口。
慕雪臣只觉得伤口处一阵酥麻,不由心中一动。而顾景言却轻轻舔舐着,从那淡淡血腥之中觉出一丝冷甜。
只是,顾景言不过片刻便松了口,唇角还沾染着妖娆的大红颜色。他抬头望着慕雪臣,轻声道:“你能来救我,我欢喜的要死。但是今天,还是只你一人回去。”
慕雪臣只一惊:“你不和我走?”
“你带不走我。”顾景言道。“就算你能破得了外城瘴气进来,但这天蛊教城,出去和进来是两条路,出口有守卫把守,你带着我,断不可能突出重围。更何况......”顾景言轻轻动了动脚踝,慕雪臣这才看见,他脚踝的镣铐上系着只黄铜铃铛。“我的脚镣一旦断去,冷奴身上的铃铛便会作响,到时,她定会来阻我。我无法助你一臂之力,又拖累你,你想带我出去,是不可能的。”
慕雪臣冷眉一皱:“那......”
顾景言却只一笑,笑的云淡风轻:“除非,能有人去拖住冷奴,否则.......”
慕雪臣低头思忖了一会儿,无意间一瞥袖口,却发现袖口的金丝绣纹已然淡了,看来,是他刚在城内的时候无意被毒气侵蚀了。
如若没有这件衣裳,他恐怕已经被毒死了。
然而,事到如今,慕雪臣已来不及多想,他望着顾景言,道:“我怕我过些日子再来,你的性命,便......”
“冷奴她,暂时应不会杀我。”顾景言淡淡道。“慕雪臣,你便这样回去吧。如今你愿意来救我,我真的很开心,真的,真的,很开心。”
慕雪臣别过头去,苦涩一笑道:“顾景言,如若今日被捉的是我,你会来救我吗。”
顾景言抬起身子,用手指轻轻按住他的唇:“这又不是好事,不要说这样不吉利的话。”随即,他暖然一笑,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豁出性命也会救你的,一定会的。”
慕雪臣回到夜都中自己卧房的时候,发现颜梦凡正在他房里,肿着一双眼等他。
此刻,天已然蒙蒙亮了,而颜梦凡,分明是一副整夜没睡,一直在这里苦等的模样。
慕雪臣揉了揉眼,他也一夜劳顿,此刻疲惫的很。颜梦凡见他一个人回来,只觉得心都凉了一半,眼中的泪一下子落下来,道:“慕,慕公子,我家夫君,我家夫君他......”
“那天蛊教守卫森严,顾景言又被镣铐所困,这次,我没救回他来。”慕雪臣只道。“不过,他现在虽然被关在牢内,还受了伤,现状也不是很好。但总还活着,也没受什么刑责。”
颜梦凡点了点头,道:“那,那我们又要如何救出他呢?”
慕雪臣冷然一哼,只道:“我只需要有人帮我拖住冷奴,如今来看,只能指着那些自诩正道的伪君子了。”他顿了顿,道:“颜夫人,等天明之后,劳烦你遣盟中弟子去请那些人,将他们聚集在礼殿之中,我有话说。”
颜梦凡先是点头应了,却又道:“可是,慕公子,他们那些人毕竟德高望重,我家夫君也要喊一声前辈。他们,又怎会甘愿去听你的差遣呢?”
慕雪臣望着她,狡黠一笑道:“如果,说话的是我,那当然不会有人信服了。但如果,发令的是盟主令牌,我倒不信,那些正道人士,谁敢说一个不字。”
“盟主令牌?”颜梦凡大惊失色。“慕公子,你,你怎么会有盟主令牌?”
“自是顾景言给我的。”慕雪臣道。“他算盘倒打得Jing明,最后关头留着这个给我,定是知道,我有法子联合众人救他呢。”
颜梦凡做事倒麻利,不过卯时,便将众人集合到了礼殿之上。
慕雪臣坐在盟主之位上,斜睨看着席上众人,半晌后,方笑道:“如今,武林盟盟主顾景言竟被邪教劫走,我想,当时在场的、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的诸位,脸上,也都不光彩吧。”
席上众人皆是羞愧低头,默然不语。
“如今,既然各位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也该是我们向那天蛊教反攻的时候了。”慕雪臣冷然道。“如若不将顾景言救回,那江湖上,都会以此事为耻,日后,在座各位在风浪舆论中,也会被恶语中伤,难以立足。”
峨眉掌门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