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够好好的叫出那一声师父,为了能与沈越靠得更近,谢玉衡也必须暂时离开。
“你要去哪?还什么都没说清楚,为什么又要离开?”沈越看着谢玉衡脸上那抹笑意,却反而生出一丝惊慌来。
他想去拉谢玉衡,半路却又收回来,只敢攥住谢玉衡的衣袖。
没想到这次谢玉衡,不仅没有再躲避,反而主动的反握住沈越的手,将他一把揽入了怀中,给了他一个紧密温暖的拥抱。
“你快放手,想疼死自己吗!”沈越震惊之下,既生气谢玉衡这么不顾及身体,又害怕太大的挣扎会让他受伤更严重。
不顾身体上再次接连出现的金色伤痕,谢玉衡没有松开。
暗金的光芒纵横,而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他悄悄地,在沈越看不见的时候,在沈越如同新雪的发间落下一个亲吻。然后低声呢喃着温柔至极的话语——
“无论相隔多久,我都会再次回到你身边。”
沈越来不及抬头再看一眼,环绕着他的怀抱就已经消失了,唯独余下那微暖的体温,证明一切并非是幻觉。
只是一瞬间,沈越就再也找不谢玉衡的踪迹。
“咔嚓——”
一声脆响将沈越从恍惚中惊醒,他转头去看,只见放在桌上的那柄廉贞剑,漆黑无光的剑身终于再也支撑不住,顺着裂痕一寸寸全部碎开。
碎片噼里啪啦坠落到地上,然后又在转瞬间被金色光辉碾碎。
沈越站了很久,缓缓闭上眼睛:“好,我等你回来。你要是敢不遵守诺言,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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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老树,枝丫上倒挂着一个黑漆漆东西。裹在它身上的黑袍破破烂烂,根本看不清脸,也看不出它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守门人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它通常很长时间也不会醒来一次,除非八寒地狱的城门D开,或者有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事情发生。
不过现在,守门人睁开了眼睛。
它转了转脑袋,倒着看树下的少年,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能从八寒地狱走上来的这么些年就你一个,有机会跟我做交易的也就你一个,虽说不止一次机会,但你回来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树下的少年静静盘坐,也正好刚刚张开双眸。
他的模样还很年轻,黑色的眼眸有种shi润的感觉,很是讨人喜欢。但他的眼底,却像是藏着着千万风霜与荆棘,与他年少的躯壳不似一人。
太过昏暗的环境下,看不清他身后曾经走过的路。
那条不知道延伸到何处的黑暗道路上,满是肆虐的血迹与白骨,是名副其实的地狱之景。
少年抬头看着守门人,黑色的眼睛看不见光点。
一把长枪在少年手中出现,枪身闪着黑玉般的冷光,每一寸都有黑炎涌动,仿佛蕴纳这无穷的力量。枪尖上更是染着一片暗红,抹不掉也没有必要抹掉。
那是曾经仙人与神明的血,亦是这把长枪令人胆寒的名声。
弑神枪,这名字没有夸大,当年在魔祖手中此枪不知斩落多少仙神,后来劫数将至,魔祖陨落,才随之坠落到四境十州之中。
“看来,你已经去过八寒地狱最底层,看到了那些景象。”守门人伸展了一下双臂,扑啦啦抖落下一堆黑色的羽毛,“弑神枪是个好东西啊,这样的话你回来的早些,倒也不亏。”
少年抚过枪身,只是简单触及,便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诸多力量。
蓬勃而沸腾,那是来自于上古洪荒的气息。
“不过你回来的这么快,肯定不是因为弑神枪。”守门人探出脑袋,凑到少年旁边,“廉贞剑碎得那么快,你肯定是忍不住和师父靠得太近。当初我跟你打赌的时候,你还嘴硬说只是不想让师父忘了你,现在看来,你还是不甘心只到此为止嘛——”
“闭嘴。”少年眼中闪过一道凛冽的光,他甚至不用抬手,一道黑色气息便如同利刃穿过守门人的身体。
但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散落下一些黑色灰尘。
“别生气嘛,我只是说实话而已。”守门人倒也没觉得有什么,终于肯从树上下来,他浮在少年面前,抬手在弑神枪上烙印下一长串隐秘的符文。
符文一开始浓郁的漆黑,在附着片刻之后,又慢慢变浅,最后显现出一种深灰色来。
除了守门人自己,大概没谁能看懂这些符文的含义。
深灰色的符文仿佛活物,化作一条长带,从枪尖开始密密麻麻的缠绕,直至将整个弑神枪都完全覆盖起来。
微光一闪,所有的符文完全浸没其中,倒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好了,媒介已经做好,剩下的你自己慢慢炼化吧。”守门人明明刚睡醒,却又马上打了个哈欠,他摇摇晃晃的飞回树上,再次倒挂起来。
少年握着手中的弑神枪,开始将自己的神魂一点点与其融合和炼化。
将神魂依附其中,再依靠守门人的神秘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