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如不娶。”
陈驰看着榆木,半晌,释然一笑,“难怪你一向只亲近竹篱,护短护得令人发指。”
陈驰忽的想起了往日那些榆木护着竹篱的往事,初见竹篱就因欺负他被榆木揍了一顿,而后更是因为各自大大小小欺负竹篱的事被揍,陈驰忽然有些心疼自己,若是离竹篱远些,大概就不用挨那些揍了。
陈驰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拍着榆木的肩膀。“既然如此,你加油!”
一鼓作气,陈驰僵直了背走开,这个世界太疯狂,他得去小妹那寻找安慰。
作者有话要说: 榆木本就离经叛道,只是摆着虚架子,如今,干脆连着架子都没了。
☆、权策谋(续)
陈驰新婚燕尔之时,榆木就跟个小狗似得跟着,美名其曰照顾小妹,一天两天的还好说,可这时间一久,陈驰就将什么大恩给扔一边去了,推着榆木把他给扔了出去。
“找你的竹篱去,在我这丢人现眼的干什么?都过过了几年的夫妻生活,这会子还闹什么别扭。”
说完,把院门一关,回到房间跟小妹温存去了。
榆木咬着牙龈恨恨的骂:“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啊!”
其实就像陈驰说得,当年老廿头病逝榆木在竹篱家寄宿了三年,同床共枕了三年,这会子就算再回去也没什么,毕竟这周夫人可是真真的不待见自个儿,可偏偏,就觉得变了什么。
就像榆木到现在也不知道竹篱的那番话到底什么意思。一切说的明白又说不明白,就这么吊着,着实难受。
这心里头犹豫挡不住身体上的诚实,榆木站在竹篱家门口时,在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几遍,才举起手敲门,三长两短,格外的清晰。
寒风吹的人直打哆嗦,等人身子里的血都凉透了,才听见开门声。
榆木忽的想起往日自己醉酒被锁在门外时,也是这般,微醺着,捧着酒蛊,红着小脸砰砰的敲门,然后靠在门上等了许久,才等来竹篱开门。
那时的竹篱是顶不高兴的,可性子闷,除了不搭理你,也没什么异样,可偏偏榆木就能看出来,后来,干脆连酒都戒了大半。
可现在,竹篱是真的可能会不搭理自己了。
在看见竹篱之前,榆木想了千万种借口,可看见了,就像个木偶,连话都不会说了。
竹篱裹着大髦,握着暖炉,面色惨白,脸上的血管rou眼可见,青色的,盘亘在脸上,身形消瘦。
榆木就那样看着,止不住的心疼。
竹篱轻咳着,撑着门框,无可奈何:“何事?”
“那什么,我错了,竹篱。你饶了我好不好?”颔首低眉的模样,没了半分血性,真不愧是榆钱的儿子。
“我累了,若是这样,请回吧!”竹篱抚额,捂着嘴重重的咳了许久,展开手帕,绽了血花,触目惊心。
竹篱转身,艰难举步,轻飘飘的,而后,身体似风筝般落地,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为什么……不走呢?为什么……没死呢?
闭上眼,坠入黑暗。
榆木看着空落落的房间,散着零落的书本,和显眼的家训。
榆木虔诚的抱着竹篱,摸着那一头柔顺的白发,泪水顺着脸颊滑过,缓缓的,砸在被褥上,绽出一朵水花。
嘴上说着不喜欢,又何必在行动不便,举步维艰的时候,拖着病体去见我,只因那三长两短的敲门声。
慧极必伤,可愚昧更让人难过。
院外马车咕噜声唤回了榆木的理智,放下竹篱,掖好被角,静静的坐在一旁。
混乱的脚步声,伴着竹覃焦急的声音。“大夫,这边请。”
竹覃看着榆木,愣了会,忙给大夫让路。
“榆木,这几日都不曾见到你,还道你和竹篱吵架了!”
榆木站在一旁,尴尬的笑着,“哪会呢!不过是看着小妹,竹篱的身子……如何了?”
一旁的大夫皱眉,冷冷的打断两人的寒暄。
“他身子本就虚,毒入骨髓,怕是时日不多了。恕我无能为力,您另请高明吧!”
说完,大夫就背起药箱离去。
榆木愣在原地,呆呆的站着,心如一潭死水,静静的,起不了任何的波澜。
还道喜欢自己那么久的人反而变得坚决,原来是打着离开的算盘,若不是自己幡然醒悟,还真的任由他离去,如今知道了自己的心意,还以为自己好的理由拒绝,竹篱,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那么自以为是,就不能任性一次,由着心一次吗?
竹覃看着榆木痛苦的眉眼,叹着气,“断离散本就无药可解,若不是竹篱身子里那些长年累月的药毒,恐怕他还撑不到今日,你别怪他瞒着你,若不是我去京城,他连我也瞒着。”
断离散,榆木踉跄着脚步后退,颤着嗓音问:“他…..他是如何中断离散的?”
竹覃叹气,抚额:“我并不知道阿规是段家的人,若是知道,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