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吴斐,从口袋里拿出一叠数目可观的欧元塞进吴斐的手中。
“你哪来的钱?”吴斐诧异道。
顾繁笑着指了指自己空空如也的脖颈,那是他满月的时候就戴在身上的玉佛,玉石是现在已经很少见的极品老坑翡翠,典当行的老板以为是在赃物开价极低,他讨价还价了一阵才耽误了时间。
“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就当是我出的医药费,你的老板看在钱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你。我这...算不算在承担自己的责任?”
意外的吴斐拿了钱没有朝着烧腊店的方向而是往另一个相反的方向走去,顾繁问道,“你要去哪?不怕回去晚了老板找你麻烦了?”
吴斐扬了扬手里的欧元,“有钱还怕什么?我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反正是违/法的事情,他也不敢报警。”
顾繁挑眉,有些诧异,但还是咧着嘴跟在他身后。
他们一路走着,好像没有目的地,不多时他们就已经走出了唐人街的范围。吴斐走累了在树下的长椅上休息,顾繁跟着他坐下。
吴斐仰头看着头顶的满月,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之前没有卖那块玉,你都吃不起饭要饿死街头了。”
“之前没有地方卖。”吴斐知道他在说谎,但没有拆穿。怎么会是没有地方卖呐?顾繁也举头看着朦胧的月,不知道哪一瞬间,他已经不想回去了,他想将这场逃亡无限期延长,直到他的父母率先投降为止。
“你老实说,你之前跟我卖的惨到底是不是真的?”
吴斐不理他,自顾自的数着钱,他之前捏在手里觉得很厚,数下来只有1300欧。他想了想将300欧单独拿出来塞进他上衣的破洞中。
“你猜。听故事是要钱的。”
顾繁不置可否,“你之前听我的故事怎么没给钱?”
“我之前不是回了你一个故事。”
“那能一样吗?我说的是真的,你说的是假的。”
“反正想听故事要给钱,否则免谈。”
顾繁看吴斐态度坚决从怀里摸出一张一百欧递了过去。
“我的故事就值一百欧?至少300。”吴斐话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接下了100欧。
“那我不听了,把100欧还我。”这下子吴斐不乐意了,“讲讲讲...你又不差钱,当扶贫不行吗?”
吴斐指了指不远处的便利店说,“不收你多的钱,但你至少去买几瓶酒回来,不要浪费你的法语能力。”
顾繁斜睨了吴斐一眼,“这不是华国,买酒要ID,我这个年龄他卖我算违法。你成年了你去买。”
“你这样子谁会觉得你未成年?别谦虚了快去吧。”吴斐才不吃那一套,有人的地方就有空子。
不出吴斐所料,顾繁很快提着一打啤酒回来了。两个人喝着酒,吴斐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其实之前也不算骗你...那虽然不是我的故事,但却是我妈和我外婆的故事...我事先说好,你再用你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就把酒灌你的眼球里去。”
顾繁闻言慌张的收回视线,低头揉捏着铝制酒罐。吴斐见状才继续之前的话。
“我妈的亲人死光之后我妈就一个人生活,可能这就是缺爱的后果吧,19岁的时候在工厂姐妹的撮合下和认识不到1个月的男人结婚了。
第二年就有了我...我们家也曾幸福过一段时间。那个男人虽然比我妈大一轮还离过婚,但是他之前对我妈真的很不错。我也以为他是个好丈夫,好爸爸。
但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每天生活在一起的人,你也不能算是真正了解他。”
说到这吴斐猛地灌下一口酒,以此来压抑自己的哭泣的冲动。
“我上幼儿园的时候隔壁的出租屋搬来了一对单身母女,她们都很好看,女儿像洋娃娃一样,那天他来接我回家,见那个小姑娘家人没来就带着她一起回去了。
回家之后他给了我几个硬币让我自己去楼下的小卖部买几个棒棒糖和其他小伙伴一起玩,但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小姑娘在我们家,因为小姑娘在玩躲猫猫。
我信了。
那天傍晚我玩的可开心了,我一连吃了5根棒棒糖,那是一周的量...”
顾繁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猜到了故事的后续,他将自己之前顺来的纸巾递给了吴斐,这个过程中他尽量不和吴斐拥有眼神接触。
吴斐接了纸巾捏在手心里,“我回到家的时候那个女孩已经不见了。那个年代监控都没有普及,她妈妈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她,都快急疯了,然后报了警。警察发动了好多人从幼儿园一路问询,终于有个人说出看见女孩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当天那个男人就被带去警局,妈妈从幼儿园把我接回去一起去警局,她跪在警察面前哭诉着自己的丈夫是被冤枉的。
我被压着头一起跪下,可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不是在玩躲猫猫吗?什么拐卖?什么失踪?
我和我妈在警局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