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四溢,五官粗旷,眼中却透着懵懂,仰起来的时候有些憨态。
一身横练的外家功夫,身周涌动的气息是洞虚镜无疑,Jing神力却弱到不能看,十数道Jing神力在他身上扫过,轻易地看透对方的识海。
这是个傻子,洞虚境中期的傻子。
谢棠在一旁清晰的看到自家尊上嘴角的颤抖,再看看不远处那凌空而立的莽汉子,恨不得捂脸逃走。
他差点被一个与自己修为相仿的傻子一斧头砍死了……砍死了。
萧澈之淡淡的斜睨了谢棠一眼,道:“去打发了,”看着谢棠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又补充道;“想来是阎教世家子弟,留意分寸。”
谁也不是慈善家,培养一个傻子成为洞虚境强者需要耗费多少Jing力和资源,还真有人做到了,想来这莽汉出身极为显赫,自身天赋也不差,而且颇得家中长辈怜惜。
谢棠皱着眉头出去了,不多时又皱着眉头回来,埋怨道:“不管如何解释,来来回回就一句话:本教境内方圆千里不许御器而行,阎教不知是怎么想的,竟让这么个人来巡边!”
他倒是想直接出手将人给打发了,但一来他们二人修为相若,那莽汉炼体之上的造诣远在他之上,纵是凭着Jing神力的优势,要完全拿下非得大动干戈不可;二来他须得顾及对方的身份,这不知道是哪家娇宠出的痴儿,又在阎教的地盘上,传出去他动用武力欺负傻子,无上宫中域谢首座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萧澈之抚额,心知谢棠顾及良多,只得又随他出去,见那莽汉依旧立在刚刚站的地方,手持巨斧,一副防御的姿态,周身虽无战意却是寸步不移。
看出他没有让步的意思,萧澈之右手一扬,一道灵力自指尖激射而出,直指莽汉后颈睡xue,这一下既快且急,那莽汉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灵力破空而至,一脸痴相。
就在谢棠以为莽汉就要向后仰去都准备好接人的时候,那莽汉腕间闪过一缕金芒,竟生生将那道灵力抵消了去。
“嗯?”萧澈之轻哼一声,这才注意到那莽汉腕间戴了个暗金色的手环,此刻被外力激发后光华流转,看上去品相极佳,虽逊他手上扳指一筹,但显然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法器。
他自矜身份,一击不成迅速收手,心下有些憋闷,正要着人去阎教总部传讯,却见那莽汉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样,原本懵懂的眼底多了分不解与委屈,将巨斧一举,也不顾双方巨大的修为差距,狠狠朝萧澈之的方向劈下。
萧澈之无奈,对方迅疾无比的动作在他视野里像放慢了无数倍一样,处处皆是破绽,他不欲与这莽汉计较,当下脚步一错,翕忽间身体已在数尺之外,手指微动间已然结印,周围的灵力迅速朝他掌中汇集。
这是他苏醒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出手,未曾有不适的感觉,反倒觉得终于再次接触到了一生挚爱,功法招式像是刻在脑子里一样娴熟,天地间的灵力受他召唤并且为他所用,如同婴儿之于母体,如鱼得水的自在。
反观那莽汉一击落空之下颇有些疑惑,他为人痴傻记忆力不佳,故而一招一式都是由族中长辈Jing心设计并教导给他,加上他洞虚境的修为,这样短距离情况下的迅猛出手,几乎从未有过落空。当下呆呆的挠了挠头,有些不解。
所以当萧澈之一手编织的灵力匹练朝他当头罩下时,他还是一脸懵懂,瞬间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谢棠:……
萧澈之咂咂舌,有些遗憾的收回手来,灵力在手中流淌的感觉让他颇为留恋,只是对手连挣扎都不曾有,实在有些无趣。
察觉到不远处有一群正在急速奔来,萧澈之临时改变了将人随便往哪个山头一扔的想法,直接将人往那边平平一推,朝着那领头的人而去。
任桓是接到消息后匆匆而至的,西南方向那气势磅礴的法器早已显示了来人的身份,却在距离总部千里之外停滞,准备好接待的人正疑惑不解呢,一声惊天动地般的巨响就自西南向传来。
巨斧落地的声音……
谁把那小祖宗放出来的!还正好拦了无上宫的路!
任桓带着手下一路疾驰,隐约看到前面凌空立着两人,那莽汉身体横放状态不清后一句“萧圣手下留情”还未出口,就见着一具庞大的身躯直直向他飞来,心下暗暗叫苦,将右手上拿着的剑一收,双手凝力准备接人,他满心以为这位无上宫之主受了冒犯,就算不与这痴儿计较,也必然会难为来得晚的自己一番,带了十二分的小心,指尖触到来人之时却是一片柔和,萧澈之甚至体贴的卸了两分力,防止任桓仓促之下接不住人。
任桓将人交给身后的属下,才腾出空来正过身看向萧澈之,双手交叠躬身行了个礼,道:“阎教护法任桓见过萧圣,接驾来迟望萧圣恕罪。”修真界修士待渡劫境及以上的强者都尊称一个圣字。
萧澈之的目光自任桓带来的人身上扫过,最后才落在任桓身上,见他依旧一字不提那莽汉,心知其中另有玄机,也就不再提起,点点头道:“原也怪不得你。”
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