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让人咋舌,他此刻演练的这套延云剑法萧澈之教习予他尚不足三日,竟已是像模像样。
少年手下剑招不停,眼神却不住的向场边长身玉立的男子身上飘忽,他能够敏锐的感受到自家师尊这几日情绪并不高,连带着对他严苛的要求也放松了许多。
亓昭平素严于律己,这对他自身修为无甚影响,但他终究正值少年,无法克制自己胡思乱想。
虽说阎教顾鸣生已在度雷劫,但大乘雷劫凶险异常能否熬过还是未知之数。师尊早已是大乘境修为,就算顾鸣生成功也当稳压对方一头,何故如此忧心?
他的延云剑法本就未曾练到信手拈来的地步,这么一出神脚下步伐错开接连两式转折颇为生硬。
亓昭心下一惊,刚想怎么出口解释,却见萧澈之依旧是紧紧皱着眉,竟然分毫未曾察觉他的错处。
一种难言的苦涩蔓延在心底,下一秒一双有力的大手搁在了他的肩膀上,很是正经的纠正了亓昭使剑的姿势,声音颇为冷硬却含了关心:“修行剑法最忌分心,亓少当专心才是。”
亓昭转过身子,有些惊喜的喊了一声“凌叔”,他这大半年内常居清元苑,平素能见到的长辈除却萧澈之就是中域首座谢棠和隐堂堂主凌豫,近日正值多事之秋,他已许久没见过二人。
两人的互动终于引起了萧澈之的注意。
“延清城那边有消息了?”
凌豫忙放开亓昭的手,正色道:“回尊上话,属下留守延清分部日日查探,这两日内延清城内部似乎进入了高度戒备,所有洞虚境以上强者尽数召回,宛如……大祸临头。”
不久前萧澈之带弟子出行了一趟南域,回来时就下令原本坐镇本部的凌豫调往延清城分部,隐堂副堂主则负责注视阎教的动向。
如此行径直让人怀疑尊上对新任隐堂堂主有所不满,就连凌豫自己也不由内心惶惶,直到今日方才放下心来,延清城动作如此隐秘,若非他日夜盯着只怕难以察觉。
延清城昔年鼎盛时实力只稍逊无上宫一筹,哪怕如今渐渐没落,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凌豫想不明白什么人能令他们如临大敌,但这并不妨碍他认真的建议道:“谢源谢长老恰好身处延清城境内,尊上不如传令让他前去查看?”
谢源是半步大乘境强者,当世除了萧澈之几无敌手,派他去自然最合适不过。
萧澈之摇摇头,目光有些悠远:“此事本座自有安排,日后你不必留守延清分部了,调回总部来,先帮着教教昭儿的剑术。”
萧澈之悄没声息的潜入延清城主城时,四周已是一片肃杀,护城阵法早早启动,血腥味弥漫开来,延清城高层大半都已负伤,只余城主黎倧一人与来人对持。
来人一身灰色的长衫,用术法遮了面容,周身浮动的气息是实打实的渡劫境巅峰,手中拿了一柄长剑,光华流转不停,显然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至宝。
反观黎倧就狼狈的多了,渡劫初期的修为在对方的刻意压制下十分不稳,长袍上血迹斑斓,手中死死篡着一块木牌。
那木牌萧澈之认得,与他母亲黎纨的陪嫁后来被他赠予顾鸣生的那块系出同源,不过功效相悖,有防护之能,论起来倒是比他那块强上三分。
来人开口,声音低沉:“黎城主何必如此执着,延清城没落已数百年,三岁儿童身负巨宝行走于闹市,自然有无穷无尽的人觊觎。就算有无上宫护着又能如何?更何况……”他低低笑出声来;“黎城主也怕无上宫起了强取豪夺的心思不是吗?不然怎么连我事前准备的空间屏蔽也未曾用上。“
一番话听的萧澈之直皱眉头,他并不诧异来人口中的空间屏蔽,一般人若真想对付延清城,自然会设法防止延清城向无上宫求援,他在意的是前面一句“身负重宝行走于闹市”,延清城还有何等至宝他不曾知晓,值当人冒了得罪无上宫的风险来夺。
“祖传之物胜过性命,就算后辈不肖,也没有将东西拱手奉予他人的道理。”黎倧闻言甚是平静,他之前心中确是有种种忌惮算计,而今尽数在对方的实力下化作了无奈,或许只能竭力保存一番延清城的颜面了。
来人闻言冷哼一声就要动手,黎倧握紧了手中木牌,周身灵力运转到极致,正待凝神接招,
萧澈之还在犹豫自己何时插手,却见一道黑色的人影忽然出现在来人身后,一伸手将人提了起来,浑若无物,来人一身渡劫境巅峰修为,在他面前却全然不够看。
“顾某御下不严,竟纵出这等悖逆之徒来,来日再向黎城主赔罪!”淡淡交代一句,转身欲行。
早在顾鸣生的身影由远及近的时候,萧澈之一双眼睛就牢牢盯在了人家身上,此刻更无半点犹豫,从藏身处闪出,凌空而起追着前方的身影就要跟去。
彻底蒙圈的延清城众人:……
作者有话要说: 说五章内就是五章内,感觉自己棒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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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
顾鸣生在提着人转身的刹那就知晓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