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生、恨不能杀了苏唯的噩梦。
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苏唯,她的那一声“不”,她对亲情的漠视和放弃,彻底斩断了他和她之间的血缘羁绊。
也不知苏思麟是不是恰巧和林浩初一样,都想起了那个悲痛的夜晚,只见他双眸布满血丝,一双握着茶盏的手都在隐隐颤抖。
良久,苏思麟才渐渐调整好情绪,重新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神情,冷若冰霜道:“国土局的拒批信你应该收到了吧?我以左湛宇亲舅舅的身份,还有代表他亲外公,要求你和他立即分开!”
兴许是由于情绪太过沉重压抑,苏思麟已经没有心思同林浩初长篇大论,只想开门见山、速战速决。
“那块地未必就批不下来,论关系,并不是只有你苏家有,况且那块地,原本就是合法的。”林浩初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声音稳如泰山,纵使在叱咤商场和官场的苏思麟面前,也是丝毫不见青涩和逊色。“TH.S集团的赔偿金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当然,我也知道这件事只是个开始,你一定还会继续对付我,对付林氏。”
一席话,林浩初说得面不改色,大有你尽情放马过来的意思。
苏思麟怔了怔,眸光幽幽,似是若有所思。
林浩初会这么毫不犹豫地在公司和左湛宇之间放弃了前者,这一点是出乎他意料的。
苏思麟紧紧盯着林浩初,仿佛要看穿他一般,眸光无比尖锐和犀利。若干秒后,他才缓缓道:“有一件事我觉得我应该要告诉你,你法律关系上的哥哥,林博轩,可是找上我,你就不怕,到时你祖上的产业,最终又落入了他这个外人手中?而且,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林浩初闻言扬了扬嘴角,笑容带着一丝嘲讽和鄙夷。
他就猜到,林博轩一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早上苏家人投靠他们。
苏思麟将林浩初嘴角的轻视和不在乎看在眼底,顿了顿,继续道:“那么左湛宇呢?故意造成他人毁容,他必定是要有好几年的牢狱之灾的,你确定,要自私地让他的大好年华和前途,就毁在你手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浩初迟迟没有回答。苏思麟定定地看着林浩初,惊讶地发现这个少年,心思竟然深得连他都不是很能看穿。
就像他的外甥左湛宇,聪明得让他震惊……
就在苏思麟以为,林浩初会和左湛宇一样,说什么“只是坐牢不是枪毙,还能小别胜新婚”这样的话时,林浩初终于开口了,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是谁告诉你湛宇毁了别人的容?没有物证更没有人证,除非他自己承认,否则没有人可以说他毁了别人的容!”
久久,苏思麟一句话都没有说。
昨天,他被他的外甥堵得无言以对,今天,他再次被一位不到二十岁的少年,惊得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的确,那个案子警、方至今毫无头绪,一点儿线索都查不到,他,林浩初,除了左湛宇以外的所有人,都不能确定是不是左湛宇做的。所有人,都是仅仅凭动机而怀疑到左湛宇的头上。
因此,要想定左湛宇的罪,就得制造假物证和假人证。现在警、察之所以能将左湛宇抓进去,就是因为他提供了虚假的证据给他们……
“什么物证和人证,只要不是真实的,我就一定能找到破绽!到时候,你们苏家很可能会面临身败名裂的下场!”林浩初毫不退缩,一脸冰冷道:“我,拿整个林氏和你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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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10月3日
“我,拿整个林氏和你赌。”
林浩初说完,就转身走出了包厢。
苏思麟微怔,望着少年背着光的颀长身影渐行渐远,终是垂眸将茶盏里剩下的一小口茶缓缓喝完。
看来,他这是被反威胁了?他不动声色地心道。
现在的年轻人啊,也不知脑子里究竟都装的是什么,一个为了对方甘愿遭遇几年的牢狱之灾,甚至放弃显赫的家世,一个为了对方可以连祖上的企业都可以不要了!明明之前还想方设法地从继母继兄那里抢了回来……
真是有意思啊有意思……
苏思麟的眼角,不禁悄悄浮上了一抹笑纹……
林浩初在离开去陈氏官府菜馆之后,就直接马不停蹄地赶往石家。
他已经查到,苏思麟在安排左湛宇送进去之前,就找上了石家人,要求他们出庭控告左湛宇。那么,假如石家人收回对左湛宇的控告,左湛宇是不是就不会有事?
苏家人企图制造的假物证和假人证是一个突破口,石家人这边也是一个突破口,总之,林浩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能救得了左湛宇的机会。
对公司的担忧,对爷爷和父亲的愧疚,确实也压得林浩初快喘不过气来,然而此时,他最担心的仍是左湛宇的安危。
牢狱之灾,“灾”这个字可不是耸人听闻的,他绝不希望左湛宇在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