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长老来看,行事还是极为谨慎的。”
“那是,白公子这样的哪怕在邪教内也绝对是个另类。”席空谌不否认汪硕的看法,笑意yinyin道。
汪硕眯眼看他,男人毫不心虚的对望。
汪硕眯了会眼,又突然垂下眼睫,席空谌心中就是一跳,又快速添加一句:“当然,不管白公子有多另类,他现今都是陛下的人,就算邪教要对他有何作为也是不行的。”
……
……
白魄出了殿,没去别的地方,站在殿门外仰头站着,不知等在什么地方的丹青又快速出现在他身后,他头也没回道:“去御花园坐坐。”
“可要传肩舆?”
“不用了。”
他当头在前面走,丹青带着一群人迈着小细步跟在后头。
白魄没走远,就近寻了个喷水池边坐下,池边上栽种着一盆盆粉红色的月季花和黄橙橙的金桔,他托着下巴看喷洒而落的泉水,坐的近了些,偶尔有些细小水珠还能撒到他头上脸上来。
一丝凉意嵌入身体,他自然的抖了抖,又伸出右手去,接落被远抛出来的水珠。
待收回右手,看着掌心透明的水珠,眼神清淡,淡唇抿着,看不出情绪。
十一月下旬的天气说不上凉快,他却没让人铺垫子直接坐到了石凳上,又傻傻维持一个姿势半天不动,丹青站在远处,眼睛平板锁定视线中的人儿不敢有半点松懈。
白魄也不知坐了多久,远处就有个深蓝色锦衣的青年一步三晃的朝他走过来,他有些僵硬的扭转脑袋,注视那个远处晃悠过来的人,面无表情。
席空谌毫不在意,到了近处,漂亮的眉眼一眨,问的自然:“白公子,在下可能落座?”话在问,屁股却极为自觉的落到了石凳上。
白魄稍稍抬了头,挑眉看他。
“哗!”一如初见时的sao包,男人展开折扇,轻轻扇动几下,额前碎发晃动。
白魄点头,依旧的面无表情,“席大人。”
“何必这么见外,好歹也有过同坐一船的缘分啊。”这个华服在身,遮盖掉了往日不羁而显得有些贵气逼人的青年说的有些怨念。
白魄看他规矩束起的发,眉眼处不见了的邪气,轻垂了眸,淡淡道:“彼此彼此。”
折扇被收起,席空谌用它轻轻敲击左手心,看着白魄的头顶洒脱一笑,“白兄。”
依旧是毫无表情的娃娃脸,白魄重新抬眼,看他。却是不准备开口。
席空谌微侧了头,看边上喷洒出的池水,问的漫不经心:“白兄可是玄宗高层,要说您迫于无奈被囚在这大内深宫中我可以理解,但你又为何愿意相助我大周的皇帝?”
“不好吗。”白魄同样无神的望着池水。
席空谌摇头失笑,“怎么会?”
又说:“我只是好奇罢了……”话语微停顿,席空谌又扭过头来,盯着白魄看。
白魄无视他的注视,依旧把目光落在他身后喷涌的池水上,以前桀骜不驯的表情不见了,取代的是不为所动的沉静和萦绕周身的淡漠。
席空谌看他半天,见他依旧没有变化,把折扇放回腰间,站起身来,先悠然喟叹一声,又慢慢道:“终究是命运捉弄,想大周的帝王要谁得不到,偏生要遇上你?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玄宗又偏偏是这个庞大王权触手不及之地。”
“席空谌,你到底在担心什么?”白魄无心再跟他敷衍,直接用凌厉的眼扫向男人。
“或者说,你到底想从我这试探些什么?”
“白魄。”席空谌眼中也不见了迷雾,透彻而专注,他弯下身子,双手撑到石桌上低头看进白魄眼睛里去,“别把秦昭硕想的太强大,太无所不能,若你没有半点心,他赢不了。”
“而这之后的一切,又真是你想要的吗?”
白魄撇开脑袋,语气有些急促,“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呵!”席空谌轻哼一声,神态有些轻蔑,“若有一天玄宗和秦昭硕对上,你白魄便会成为玄宗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匕首,可以直接戳进那个男人的心脏。因为他爱你,这就是他最大的缝隙,就算是我这个千载军师……亦无法弥合的绝对致命威胁。”
他轻喝出声:“而我只想问一句,你白魄到时候又要如何自处?”
本宁静的心湖被他一席话彻底搅乱,就连面上的平静都无法再维持,白魄同样站起身来,直视变的有些逼人的男人。双手不自觉捏紧石桌的边沿,笑的吃力,娃娃脸扭曲起来:“都说了,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明白!”
“你当真以为玄宗就此罢休了吗?!”
一声重喝如雷击。白魄神色僵硬,内心震颤!
刚还咄咄逼人的男人却忽然云淡风轻的一挥袖,撤身离开。
石桌一角在白魄手中碎落,他撑起脑袋看那背朝着自己悠然离去的人,咬紧牙齿,通红了眼睛。
……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