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提及,不知眼前之人如何得知?她努力不动声色,“却不知先生是如何看出我剑宗弟子的身份?”
“我说过了,我医术尚可。”郎中淡然道,“你们剑宗弟子的脉,我诊过的可是很多,只不过以前都是想着如何毒死,这如何救活还是第一回 ,倒是很新鲜。”
说着,他取出一个棉布小包,那小包之中尽是银针,他从中选出一根银针,“现在时机未到,许多事情都不能让你知道,以后有机会再告知你我的身份,你现在只需知道,你、我、璃筝,都是一根线上的蚂蚱。”
他手中突然闪过些许黑色魔气,在魔气的缠绕之下,那银针在日光中闪烁着莹莹的光彩。
此人果真是魔修!云襄心道,果然如此。
郎中抬手,将那银针扎在云襄小臂的某处xue道之上,口中念动咒文。云襄没有闪躲,任他施针。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那郎中将银针抽出:“好了。”
云襄看向他手中的那根银针,发现在那银针的末端连着一块焦黑色的东西,那像是块黑炭,长度和银针相似,很是坚硬,比那银针更纤细几分。
“喏,之前还不相信呢,这不就是那毒蛊?”郎中将那块焦黑拈在棉布上,“幸好你先前死过一次,因祸得福,将这蛊虫给烧死了,我才能如此顺利地将它从你体内取出,否则说不定得以什么天材地宝为引才能取出啊!真是奇怪,以前也未见过如此强劲的……”
云襄被他说得头皮发麻:“我之前死过一次?什么时候的事情?”
“朱雀一族,入魔火即为涅磐,涅槃后即得新生……”郎中烦躁地挠了挠头,“罢了罢了,太麻烦了,这种事情让那姓姜的跟你说!”
“哦。”云襄转移开注意力,看着那截焦炭状的东西,心中好奇,“先生,这是什么蛊啊?”
虽是不明白自己体内什么时候多出了条蛊,但她现在心中对这郎中的话已是有七八分相信,郎中见状得意地又用针戳了戳那条蛊虫:“这个啊,这可是情蛊的一种!”
“……”云襄呆住了。
情蛊?那种只对心上人有用的蛊虫?听说魔修小姑娘常用它们来惩治不听话的情郎。
谁会给她下情蛊呢?难道是……云襄的表情迅速地沉了下来:“这蛊虫既然已经死去,先生是如何看出它是什么情蛊的?”
“唉,现在的小姑娘啊!”郎中再次开始收拾药箱,“我还能骗你不成?”
云襄见他用一副悲悯的神情看着自己,心中无名火起,强行按捺,还未来得及再与这郎中理论,便是一愣。
她身前空荡荡的,早已失去了那郎中的踪影,方才还坐在她身前之人,去了何处?
云襄左右顾盼,却没能发现的郎中的身影!心知这位先生应当是先行离去了。
可当真是来去无踪,云襄暗自嘀咕道。
她静坐在屋子之中,回忆着方才那郎中与她说的话,心中种种滋味泛起,难以言说。
在她看来,那郎中没有理由骗她。若这郎中说的都是真的,她被人下了情蛊,而那下蛊之人,极大可能就是……萧逢时。
云襄心中五味陈杂,她自然是愿意相信萧逢时的,但在天南城中、仙魔渊上,萧峰时的袖手旁观;他隐忍、欲说还休的神情……
云襄低下头,一抹暗色在眼中划过。
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姜璃筝清冷的声音在门帘之后响起:“递一下针线包。”
云襄定了定心神,伸手去柜子里面拿了针线包,撩开门前的帘子,出了房间。
这永生乡之中的居民似乎大多都是凡人。姜璃筝的夫君三哥也是个凡夫俗子,身无灵气,也无魔气,似乎他并不知道姜璃筝的魔修身份。姜璃筝伪装成没有魔气的样子,也像个凡人一样在此生活着。
自从见了她用针线包给那位三哥缝补衣服,云襄便不禁心中钦佩。
也不知是得罪了什么样的人物,才不得不隐居于此?他们倒是乐在其中。
“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你还用什么针线包?”云襄走到厨房之中,将针线包递给姜璃筝。
“自然是要随时保持状态,才不容易露馅。”姜璃筝接过针线包,开始缝补自己被烧漏了个洞的麻布衣裙,“那郎中走了?”
“嗯,走了。”云襄踌躇,“方才他说我死过一次,这是什么意思?”
“对于寻常修士来说,进到仙魔渊之中,便一定会身死。”姜璃筝低头缝补衣裙,“你却身怀朱雀血脉,在魔火之中重生,所以说你应当算是死过一次,只是又活过来了。”
“原来如此。”和云襄猜测的差不多,她点了点头。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云襄转移话题,“这些天来,我体内的灵气毫无波动,我心中倒很是焦急。”
“那郎中对此没有说什么?”
云襄皱了皱眉道:“没说什么。”
姜璃筝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