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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阳一至,大秦氏便按着节礼给江府三房送了过去。
来送礼的小厮还带了一句口信,说是定国公夫人已在给陈二少爷准备中秋的节礼,想趁在中秋前把节礼送至福建,若江妩有要给陈仲瞻带的,可在六月前送到定国公府,再由定国公府的仆从一并送到陈仲瞻手上。
江妩犹豫了许久,六月一至,她也未将往定国公府送东西。
她与陈仲瞻现时可是有婚约的关系了,她只想到,便觉得害羞不已。她觉着陈仲瞻又不知晓,这定婚的消息怕也是这次才送过去,她怎好贸贸然就急着送东西过去,这也太……
要矜持些才是,江妩是这么想的。
中秋前一日,节礼送至军营,陈仲瞻也就收到了大秦氏的来信。
仆从被陈仲瞻安置在城内,等陈仲瞻回了信,仆从才能启程。
信中说了他的婚事已被定下,对方便是先前说好的江家五姑娘。他一点也不惊讶大秦氏的办事能力,说好要给他定下江妩,就定能定下。
他自离京那日便已把此当成既定事实了,信中还说了这回的节礼有一半是江府给他送来的。
战事稍缓,前些日倭寇被打得节节败退,这几日总是虚晃一招,不知在盘算甚。
遂家书节礼送来,林袭和也放陈仲瞻休息半日,让他好快些处理好。
陈仲瞻清点了节礼,大部分吃的便拿下去分了给部下,留了一些给林袭和还有自己。
他怕自己方才清点得不准,便趁与仆从置办的时候旁敲侧击地问了一句,“江府都送了些甚?我须回些甚礼才合适?”
“都是寻常吃食,二少爷不必太费心,您置些福建吃食便可,夫人会替您Cao办回礼的。”仆从恭敬地答道。
陈仲瞻抬了抬眉,阿妩没有给他来信?她没有话要同他说吗?
他摸了摸放在衣服里的信,那是江妩慌张之下写给关越卿的信,里头书满了对他的担忧。他看一次,便会忆起一见山那个哭着要拦他的少女。
他嗯了一声,便领着仆从去买东西了。
福建沿海不太平,但也城内还是有可买卖的老铺子,等东西也买了满满一车,陈仲瞻这才与仆从回了客栈。
他向掌柜要了笔墨纸砚,回到客房里给大秦氏写了一封家书,这才搁下笔,便还是忍不住给又写了一封。
等信上笔墨一干,他便将信给封了起来,把仆从喊了进来。
陈仲瞻将两封信合作一起,递了过去,“按照信封上送就是。”
仆从看了一眼,就抿着笑意,恭敬地道:“是。”
中秋一过,从福建启程的仆从还未走多远,京城这边的大秦氏已开始给陈仲瞻准备年礼了。
大秦氏派了岩烧来与江妩传话,江妩点头应了之后,纠结再三,久久也不知要给陈仲瞻带些甚去。
临行前两日,江妩才反复写了‘平安归来’四字。而后挑了最好看的一张,塞到她初次做的香囊里去,再装在信封里派人送去了定国公府。
她给未来夫君做的香囊,四个箱笼都快装不下了。当初立下的豪言壮语,这四个箱笼,便是最好的证明。
代表着她的心意的香囊一路南下,与陈仲瞻的来信擦肩而过。
婠姐儿忙得很,今年的重阳也不去登高了。府中姑娘独她一个,她陪着江老太太行了半里山路,寻着凉亭便歇下了。
关越卿身子好了不少,今日也陪着大秦氏同来。
两府正好在凉亭相遇,大秦氏与江老太太便聊了起来。
关越卿鬼鬼祟祟地拉过江妩,“近日京中似有人在暗下散播,太子好男风罔顾子嗣的消息。”
江妩手心一紧,用疑问的眼神,定定地看着关越卿。
关越卿摇了摇头,“此时并不是我所为,先前我曾尝试过,但火苗才起,便被太子势力镇压了。这回各处皆有,感觉来势汹汹。”
“那是何人所为?前世太子以谋士之名将那些男子安排在身侧,稳稳当当从未被察觉。按理说他也重生,这世怎会比前世还鲁莽,让消息传了出来。”江妩疑惑不解地发问。
关越卿摆了摆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但这与我是件好事,太子时不时就借顾云岫之名来膈应我,也是时候有事让他烦上一烦才是。”
江妩知太子对关越卿来说意味着甚,遂她点了点头,应和了关越卿。
关越卿没告诉江妩,她借着混乱之际,也暗暗派人助长这消息传开。
两月过去,消息仍是被太子势力压得死死,很难掀起风浪来。
寒衣节一过,太子带着顾云岫又来了定国公府。
顾云岫本来就是太子打的幌子罢了,这天时天寒地冻的,太子待在凉亭,关越卿自也不能在屋里享福。
关越卿身子怕寒,想到要跟太子在寒冬下周旋,便命莎叶给她拿了极厚的衣裳及斗篷。
去到凉亭时,太子的左右已屏退了。
关越卿心里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