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信了?她答应让你写她的故事了?”
木舒觉得有些心虚气短,嗫嚅地道:“你知道的,我向来都走利诱路线的,所以我就在信上说……我愿意替苍云和薛直昭雪……”
唐无乐嘴角一抽:“你就为了写个故事,给自己摊上这么大的麻烦?”
给薛直和苍云正名,助其沉冤昭雪,这就跟反手给了玄宗一嘴巴子还指着他骂“不明是非,残害忠良,令人齿冷”没啥两样。之前一纸陈情书虽然也或多或少了带了点这种意味,但是主要还是剑指jian相,而非帝皇,便也算是得过且过。但是如今安禄山反唐已成定局,再把以前的旧案翻出来抄,摆明就是宣告天下安禄山之所以会成长到如今独据一方的程度,定然是与玄宗识人不明划不开干系的。
除非龙椅换一个人来坐,不然谁敢沾这一身腥啊?
唐无乐觉得有些头疼,问道:“燕忘情怎么说?”
“待一切尘埃落定,必起书落墨,告知先生。”木舒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完,猛地俯身埋在唐无乐的黑发里一顿磨蹭,“啊啊啊她这是答应了没错吧?我当时候只想着薛直镇守边关多年,大军当前也不曾言退,最终战死沙场,此等功绩与胸怀不可以‘败军之将’一概论之,但是没想到居然还有安禄山从中作梗啊。我还拟了起草,现在估计都要改了咿唔……”
木舒宛如一团麻薯一般将脸蛋压扁在唐无乐的头顶,蹭的他一头漆黑的长发如同鸡窝一样。
“别蹭了,看不见路了。”唐无乐为了让自家媳妇儿靠得舒服,将高束的马尾给解了,没有发饰固定,披头散发的模样被风一吹就挡着眼睛了,此时被木舒一蹭,简直群魔乱舞,不忍直视,“媳妇儿,帮我把头发绾起来一点,一会儿要进洛阳城了。”
木舒点点头,从善如流地取出两条发带,给唐无乐扎了一高一低两个双马尾。
她正好可以把脑袋搁在双马尾中间。
前来接应的唐门弟子,觉得自己眼睛都要瞎了。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堂主。#
#耙耳朵,还楞布楞行咧?#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搞完事情之后木舒就和唐无乐再次窝了起来,静心等待洛阳城内事态的发展。不出所料,杨国忠被拖回来之后就被杨宁干脆果断地依照军法打了三十板子,命都去掉半条了。要不是看在负伤的份上,这板子的数目还得翻两番。但是杨国忠再怎么不是,他如今的身份仍然是深受皇帝宠信的当朝宰相,一品官员。官大一级压死人,杨宁是无权杀他的,因此只能将他再次关了起来。
气得杨宁想掀桌。
木舒也好气啊,这种猪队友,怎么就不来一个身份够格的人理直气壮地弄死他呢?
木舒不知晓自己是不是有气运之基加成的缘故,还是霉气仍然黏连不去的缘故,很快,她的愿望就得以实现了。
“吾名李倓,建宁王,太常卿同正员。”一身金色皇子服饰配玄色圆领袍的俊秀青年骑在高头大马上,容色淡淡,乍一眼看上去几乎让木舒怀疑自己看到了大哥,“奉诏带兵前来支援洛阳,还请开城门。”
交换手令,检查兵符,杨宁终于下令打开城门,迎接李倓带来的援军了。
知晓带领援军前来的人是在朝堂上以刚直不阿敢于谏言而受人尊崇的建宁王时,木舒的心情十分微妙。就好像她给自己塑造了一个世外谪仙人设的扶苏先生,试图掩盖自己病弱七庄主的身份一样,小伙伴九天也给自己捏了一个诤臣贤臣的马甲壳子,如果不是早已知晓李倓的身份,木舒也不会怀疑那个朝堂上备受清流亲昧的贤王居然是背地里搅风搅雨的钧天君。
李倓黑白两道通吃,显然玩得很溜,压根不清楚这座洛阳城里就藏着知晓他底细的人。
他擅长军阀谋略,擅长治国之道,不管是布局能力还是养气功底都绝非常人可比的,他等了十几年,如今,也是收网的时候了。
“逆胡犯阙,四海分崩,如今国难当头,岂可儿戏?到得如今的地步,仍然有人利欲熏心,损国利己!应为天下人唾之!”听说了杨国忠这些时日的作为,李倓勃然大怒,忿而叱道,“若不能讨伐逆贼,削平四海,届时黎民造厄,百姓流离,兼之国土分崩离析,岂非国已非国?家已非家?又何来杨国忠这个狗东西当得太平宰相的命数?!不知所谓至极!耻也!辱也!”
李倓拔剑出鞘,剑刃雪亮,剑光璀璨,衬得他的容颜肃穆如天,目如苍穹:“穷兵黩武,好大喜功,如今山河破碎风飘絮,何尝没有jian相的一力之功?!建宁本就恨不得掌兵权,为黎民请命,为将士死生与共!攮外安内,建宁又如何能坐视此等狗贼嗜将士血rou?!坐视他拖垮我大唐江山?!杨卿碍于皇命不得出手,便由建宁以身相替,若皇爷爷降罪于我,建宁亦不言悔也!”
杨宁心中大惊,连忙出手阻止,却没想到这皇子竟身怀绝顶武艺,提剑便冲。这位建宁王在朝堂素来以耿直闻名,却没想到竟是满腔血性,杨宁心中颇为动容,却不能眼看李倓动手而不阻之,否则以圣上对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