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拉开自己给女友套上的围巾时，愣了下。
她摁亮手机，开始看江鹤轩搜集来的资料——季文然的过去，他的幻想，治疗史，自杀的保姆，分离的父母。
辛桐张张嘴，没发出声音。
寄人篱下太久，多喜欢的东西都不敢开口要小到大没收到过有关爱的信号，连夸奖都是寥寥。毕业后一年空窗，艰难地找到称心的工作，没存款，住在城市边境的停尸间，家里还有一个母亲要养。
要怎么同晓鹿解释呢？
辛桐洗漱完，穿着萧晓鹿的睡裙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那种惶恐就好像置身旷野，四面望去空无一人，只有你自己站在原地，毫无目标地一直等，不停等。
到了凌晨一点，萧晓鹿被徐优白扛回卧室睡觉。
第二日下午，辛桐从萧晓鹿家开车回家。
“怎么了？”辛桐踮起脚，唇瓣扫过他的面颊。
能被爱浇灌的女孩非常美好，所以辛桐喜欢晓鹿。
好好说吗？非要这么骂。正常女孩子早就分手了……可你还是在护着他。”
辛桐放下手机，揉着发酸的眼睛，泪腺蓦得涌出薄薄的水渍，接着又汇成两条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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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凌晨五点，更睡不着。
“没什么，”季文然道。
接下来辛桐在说什么，季文然全然没听进，满脑子想着她脖颈上泛紫的痕迹。
两人聊到深夜。
有人说女人歇斯底里起来堪比福尔摩斯，实际上，只要是个人都能当专属于恋人的侦探。这全看你想不想知道，以及想知道多少。
过了一会儿，她微笑着说：“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已经长大很久了。”
临走前，他给予的吻有那么重吗？
太惨了，太惨了。
一字一句，满是说不完的感慨。
季文然问她去哪儿了，辛桐只说自己去晓鹿家玩，忘了时间，干脆留宿了一晚。男人对这个回答显然极不满意，他捧着女孩的脸亲了亲，又扯开围巾，预备在脖颈留下一个淡红色的齿痕。
——那种根植在心底的惶恐。
你觉得生命中总有一个人会爱上你，但在心底又隐隐知道——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爱你。
她突然觉得自己简直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死来死去得到的结论不过是一句——你或许没那么爱我，而我也没有那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