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乎是撕咬着进屋的。
既然已经和好了,时早乔就理所当然要跟南宫存回家,南宫存生怕他逃掉,不许他以收拾为理由再在时宅多待一晚,就连跟兄长和大嫂交待,两手也要牢牢交缠不放。
时祖灏受到南宫存连日的Jing神虐待,本就心情不好,现在又见弟弟被哄回,难免吞不下这口气,对时早乔说:「早乔,这人不安好心,三年前就买下了那间屋,却没跟你说一声,这分明是恐吓,你还要跟这人一起?!」
不等时早乔答,南宫存便冷笑一声,说:「被人天天盯着自己的家人的滋味并不好受吧,时祖灏。」
原来他是在报复时祖灏过去频频劝自己与他分开的事,果真是锱铢必计,时早乔无奈一笑。
时祖灏比南宫存有良心,被他这麽一问就哑了,满胸恼怒无处发作,纠结了半天,才不忿气的说:「你一定要好好待他们。」
南宫存急着要带时早乔回去,只随意应了几句便离开。
「不过是一街之隔,你有必要这麽着急吗?」时早乔有点无奈。
「时祖灏不安好心,你在他家里多待一刻钟我都不放心。」南宫存不客气地说。
两人都说对方不安好心,时早乔夹在中间,实在不知怎反应,在等待南宫存开门期间,他迅速打量了周围一遍,很是好奇:「我都不知道你三年前买了这栋大屋。」
既然和时宅在同一个社区,每间别墅的外貌都不能有太大分别,时早乔却没有从纯白的外墙中看到一点灰茫,反而被阵微弱但不容忽视的光覆盖着。
「这本来是我们的婚房??妈的,这门锁是怎麽一回事。」南宫存愈是急躁,愈是开不到门,锁钥撞击门锁的声音咔啦咔啦作响。
婚房?时早乔并不记得有这麽一回事,在他的记忆中,他的婚房就是和南宫存由同居开始住到现在的那间三房公寓,和眼前的三层大屋南辕北辙。
南宫存难得地解释一回:「总是不够住的。」
时早乔瞪大双目,不知自己会否又误会了,瞬即把羞红的脸压得低低的。
咔嚓一声,大门终於被打开,南宫存不由分说地把时早乔压在墙上,变戏法似的掏出一颗药丸。时早乔心里一颤,未来得及看清,药丸便被人在自己shi润的唇上摩挲了一番,变成夜色下闪耀着的淡色海蓝宝石。
「嗯?不愿意?」
屋内没有开灯,让南宫存的声音更是魅惑。
时早乔怎会说一个不字,只是怕自己又自作多情了,颤着声音问:「你没骗我?」
「骗你我是小狗。」
这人要的他都能给,还能立刻奉上,世上没有比这这更完美的事,时早乔乖顺地任南宫存横抱起,直奔二楼大床,暗暗期待青年知道秘密後的喜悦。
他在心里跟南宫存承诺,自己会好好跟他道歉,然後两个人一起想法子,让南宫家的两位家长少难受几分。孩子生出以後,他会好好教养,就算不出色也没关系,他的孩子会是世上最正直孝顺的人。
天旋地转之间,时早乔陷进偌大的软床上,熟悉的气息让他弥漫在浓烈的幸福之中,骨子软成了一滩水,任人摆弄。
「都三月了,还穿这麽多衣服,难脱。」以春天来说,时早乔那身衣服确实是过份严密了,钮扣也特别多,南宫存忍不住埋怨。
时早乔羞红着脸的躺在南宫存身下,看着南宫存把自己的上身脱剩一件单薄的上衣,期待他幸福的表情。
五个月的大肚没有外衣的保护,早已藏不住,南宫存先是愣了一下,霍地变了脸色。
那不是时早乔所预想的惊喜、欢快,而是沉重、不信。
南宫存戛然停下手上所有动作,拨电话给助理:「让杨医生到医院,然後,你开车过来。」
时早乔脑袋空白一片,还沉醉在幸福的他没能理解这一切,直至护士要将他抬至病床上,熟悉的画面和现实重叠,他才明白过来现在正发生什麽事。
南宫存要给他做流产手术!
时早乔疯狂挣扎,攻击所有要接近他的人,只可惜他的力量是那麽的微不足道,他一次又一次地反抗,然後一次又一次的被镇压,不知是谁拉起了他的上衣,圆滚滚的大肚暴露在空气之中。
他听到南宫存深深地倒抽了一口。
医生手上粗长的针管就在咫尺之间,已满脸眼泪的时早乔哀求身上的人:「求你??不要??」
南宫存不为所动,牢牢圈住他,惟恐孤身作战的他会真的挣脱开来。
其实这又是何必,这里没有一个人会对他伸出援手,就在粗长的针管插入身体的那一瞬那,不,时早乔在心里痛苦大叫,满眶的泪顺着脸颊滑下:「你说过,你、你要的??」
历年三年的挣扎淘空了时早乔最後一点力气,陷入了长达三日的昏睡,迷糊间,他听到医生吩咐南宫存不要让病人太激动,然後是南宫存竭嘶底里的呐喊。
身在一片混乱之中,Jing疲力竭的他只想要好好睡一觉,谁都不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