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实时,自己受到了多大的冲击。
没有死亡或者接受裁决的纪录,就像凭空消失一样。那天之后的两个月后,无月这个名字就从组织纪录里面消失了。
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杀手一向受到组织的严密监管。所以朝杰有一种错觉,好像一切都是在作梦。世界上说不定根本没有那个人。
他没有照那个人叮咛的一样,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那个人走了以后,他才发现原来幸福不只包括爱情。
朝杰崩溃过。甚至差点自杀成功。玄北吓傻了,自此后每分每秒都把朝杰带在身边。
那个人所带来的伤害,让每个被留下来的人心里都像破了一个大洞。特别是那个叫做炎凌耀的小子。玄北曾经带着朝杰去公司的救护所探望过他。
透过御鬼的帮助,炎凌耀几乎是死而复生,但是当两人前去探望听说康复情况良好的炎凌耀时,他们看到的人就象是一个毫无生命力的魁儡。那无望的眼神,消瘦凹陷的身子,无声的哀痛,让见状的朝杰再也承受不住心里的痛苦,当晚选择自杀。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被玄北发现,得救了。
朝杰不知道那小子是以什么力量支撑着,让他在失去心爱的人后仍能苟延残喘。也许,什么都不知道的他,就像自己以前失去玄北时一样,以为还能再见到对方;又或许是,他只是比自己坚强。
自杀未遂后,朝杰便再也没有去探望过炎凌耀。他怕自己又承受不住而做出傻事。到后来才从新闻上得知,那小子宣布退出演艺圈。
那小子用沙哑的声音向社会大众说,他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人。他无法靠自己的力量再站在阳光下,所以该离开了。
大风大浪的两年。
现在的朝杰很平静。不过有时还是会被寂寞感淹没。他想再见到那个人,他由衷地希望能再见到他。
被子被拉扯,朝杰回头,发现玄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醒了。
「怎么醒了?吵到你了吗?」朝杰说。
没有起身,玄北依然侧躺着,跳过朝杰的问题,道:「想他?」
点点头。朝杰觉得喉头很痛很紧。
玄北撑起上身,抚着朝杰的脸,抬眼看外头的夜。「算一算日子,是今天吧?」
「我想要他回来。」朝杰的声音有点走音,好像在忍着什么。
玄北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吻上朝杰颤抖的唇。
工作室里的每个人都带着深深的黑眼圈,各自忙碌着。
已经不知道有几天没有好好睡一觉了,工作人员们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因为过劳而中风。不过更让他们崩溃的是,有一个人明明比他们更加拼命,现在却还有力气指挥他们工作。
果然是魔头。那小子说的没错,颇有先见之明。
「阿光,休息一下吧。」范子阳倒是每天都被对方逼着好好睡觉,所以现在Jing神不错。
「嗯。」潘烈光从工作中抬头。「大家休息一下。」说完了以后向后靠去斜躺在椅子上,让范子阳拿热毛巾为他敷眼睛。
他觉得快累到瞎掉了。
范子阳帮他敷上毛巾后,便安静地在一旁看企划书。
一段时间后,潘烈光像想到了什么。「子阳,今天几号?」
「二十四。外头没有月亮。」
毛巾从潘烈光脸上掉了下来。他张开眼睛,看着外面的黑夜。
「现在几点?」
「五点十分。」范子阳抬头,对潘烈光微笑。
「是今天啊……」潘烈光看向平常那小子坐的位子,上头空空如也。
凌耀,关于你父亲……
还记得在玄北公司里的救护所,潘烈光试着想和那小子谈谈过去的事,但不管他说了多少,那小子只是毫无反应地盯着手上的戒指。
那个委托人其实是──
已经不重要了。
始终盯着戒指的视线第一次移开,机械式地移动,落在潘烈光紧张的神色上。
我不需要知道,真的不重要了。
受尽沧桑的疲惫眼神中流露出落寞,让潘烈光想到在雪地中为爱侣哭嚎的北极狼。
「你说,他们会回来吗?」
「嗯……不知道。」范子阳举起手,指向窗外。「你看,有光。」
一道晨曦从众多大楼的黑影中探出,黑夜被光划破。
潘烈光咧开嘴笑了,重新斜躺在椅子上,将毛巾拿起盖住眼睛。
「啊,终于要天亮了。」
古色古香的大宅子庄严静悄地座落在不为人知的深山里。东日初升,隐约有几抹身穿杂役和服的身影在河边打水。
遗世而独立之感。这里是华族,被世人所遗忘的一族,世世代代为杀手组织效命。
「大人,您醒了吗?」
三名举止优雅、颇具姿色,身穿简朴小纹和服的侍女跪坐在和室前,低声询问。
和室内静了两秒,才响起一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