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因心有不甘而赌气,我也不曾知会我的身份,只说我的名讳中有个“梧”字。他似有瞬间的惊愕,很快便又恢复。
那天应是聊了许久,他的视线不时地转到我脸上,那时以为他色心又起,心中有些恶意地觉着这块踏脚石选的着实是好,后来才知晓,那时他总打量我,是因觉得熟悉。
许是那时的我对他有些许偏见罢,已将他认定了是个心思不定的纨绔,不会对任何人许上真心。
其实,至今我仍不知,我与他在人间的那两年,他到底是否知晓我是谁。只是,无论答案为何,之后的一切也不会有所改变了。
☆、第34章 曾经(五)
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了,这一世过完之后,一切便该终结。
尘归尘,土归土,才是最好的结局。
当初刻意接近他,颇费了些心思,情场上若即若离、欲擒故纵的那些把戏几乎全用了个遍,即便用的十分拙劣,到底还是成了。相约游了一回庙会后,不知是否被遍地灯火晃了神,两人终究又滚到了同一张床榻上。
我对他仍有旧情,这一点我否定不了,否则我绝不会再与他欢好。尽管我总说要将过去的那段日子抛下,身上却还带着小梧的影子。
成年后的我已与他一般高,看他时却总习惯地仰头,如此几回,若说我已真正脱胎换骨,我自个儿便第一个不信。哪怕时至今日,我仍深爱着他,涅槃重生都改变不了的事,区区时间怎能改变?
我曾与他在人间待过的那两年,是我一生中最无忧的日子。
那时人间当真保守的紧,凡人对断袖一事避如蛇蝎,那些做不寻常生意的,便是如今隔壁常青馆的那种生意,皆要在私底下做,半点见不得光。如此一比,那时的天界已是十分开明了。
初初在一起不久,我们住在了平遥城,因着他喜欢那里。总觉着老天爱与我开玩笑,已经经历过的总要我再走一遍,只是同一个人用了不同的身份罢了。
初见时,他便与我互通姓名,只平遥二字便已道明了身份,除了太子,天界的神仙自是不会再有第二个平遥。而众人皆知,太子平遥是订了亲的。我本不想再在此事上纠缠,那女子却偏偏自个儿杵到了我眼前。
彼时是平遥城正月十五的元宵灯会,我与平遥到那座城池时已是人间正月十一,未能赶上过年的热闹。
平遥想要长住,我俩便寻了个较为清净的住处,买下了一座小宅子。本就在正月里,又下着小雪,天黑的格外早,也是格外的冷。我吃了平遥做的饭菜,喝掉了整壶的茶水,正要添第二壶,他勤快地来接我手中的茶壶,道:“我来便好,你坐着。”
我抬眼看着他,手上却也不松,他有些讪讪,又有些委屈,“我不过才做了几回饭菜,咸了也属常事,日后总会好的。”
我松了手,他去外间的炉上倒了水来,殷勤的给我添好,推到手边,“小心些,还烫着。”
我端起茶杯,握在手中暖手,房里燃起了火炉,暖得很。平遥采买家用皆要最好的,炭火燃起来几乎不见烟尘。手中的茶水凉了些,我喝完便要去睡,屋里太暖和,叫人犯困。
方走了两步,平遥便在身后唤我,“阿梧,今日是凡间的元宵节,花灯会十分热闹,我们不妨去看看?”
“不去。”我没去看他的脸,不知他的脸上是否有失望的神情。脱了鞋袜,除了外衣,将将躺好,被子上便一沉。我转过身去,他已压在了我盖的棉被上。
“阿梧,我怎觉着,你自从与我在一起后,比起之前更要冷淡?”他的眉头微微皱着,我反思片刻,回了一句:“没有。”
“当真没有?”
“当真。”我复又躺回去,他却扳着我的肩将我压住,一张脸凑近了来。
“阿梧,将眼睛变回来吧。”他望着我用法术化为黑色的双眼,喃喃地道。
“为何?”
“我想看。”
如他所说,我确是对他太过冷淡,偶尔也得待他好些,便如了他的愿。合上双眼,再睁开时,便是那双红眸。他细细的吻我的眼,动作轻柔,仿佛怕它碎了般。
吻够了,他心满意足地翻个身下去,躺倒我身旁,“据说平遥城的花灯会甚是有趣,为何不想去?”
我将被子向上拉了些,“天冷。”
“多添些衣裳便好,前日买的狐裘你不是很喜欢吗?便穿那个罢。”说完,他便要起身。
我闷在被子里,只伸出一只手去抓他,“我不去。”
他就着我伸出手的缝隙,一手探进棉被中,“可天还早着,若是不去,便做些别的罢。”说着,那只手已摸进了我的衣襟,我忙按住他的手,“去拿衣裳。”
他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起身去取衣裳,我有些懊恼,如此的情形已不是一回两回了,他总有法子叫我妥协。他对我有十分的迁就,然而他当真想做的事,我最终是拒绝不了的。
平遥说的不错,花灯会确是十分有趣,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