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亚文才彻底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不愿意看见这样低迷的桑塞尔。
“好。”亚文听到自己的声音这么回答道,“我陪你。”
之后他们回到西班牙,安德烈的确给亚文放了几天假,不过桑塞尔却没有要求去任何地方,而是跟着亚文一起回了家,郑重地对他父母道了歉。他整日都窝在亚文的房间里,没有了以往的兴奋劲头,倒像是生病了一样,但是体温没有问题,也没有对食物难以下咽。
感觉上就像是他忽然变得正常了一样。
他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甚至于愿意和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正常交谈,但是他的眼神却不断开始产生出恍惚的情绪,他的每一次情绪上的变化都被亚文不动声色地看在了眼里。
但是亚文从来不去和桑塞尔谈论这件事,他知道桑塞尔正在努力压抑着自己逐渐分崩离析的理智和思维,努力享受着这段美好而抑郁的时间。
在这难得平静的几天过去后,亚文回到了商会,而桑塞尔也在这一天离开了西班牙,大概又会失踪一段时间才会重新出现。
关于这一点,亚文倒不是很担心。反正无论走得多远,离开得多久,桑塞尔永远都会再次回到他身边,确认亚文这个人还安稳地活在世上——他只是在担心桑塞尔越来越低迷的状态,担心这个从来就没有正常过的家伙下次回来时就已经不是他所认识的样子了。
维尔肯商会这段时间的状态其实相当好,唯一一个会稍微使安德烈感到有些头痛的,也就只有蓝提斯。这个小贼的身份始终都是个大问题,虽然他已经安排了人去解决这件事,但多多少少还是得防备一下,以免被别人钻了空子。
亚文在觉得好笑的同时,也为自己的这位老朋友感到欣慰,用他的话来说,大概就是“你总算是开窍了,伟大的商人安德烈先生”这诸如此类的话。
不过安德烈对于亚文和凯瑟琳看戏的态度一直不予理会,照样一如既往地做着他该做的事。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他的确有着与常人不同的资本,性格和以往的经历,都是将他推上神坛的基础。
这一次他们要去的地方相当遥远,是之前去过的东方大国,虽然亚文还依稀记得一些路线,不过还是特地去藏书库取来了一系列书籍,为这次的航行做好充足的准备。
这次离开西班牙如此之久的一段时间,正好也能为蓝提斯挡下一系列的麻烦——要说安德烈没有私心,就算给亚文一百个保证他都不信。
不过亚文在这件事上也算乐见其成,随时准备为他的好朋友献上祝福。
安德烈很快就安排人手,整理好了所有的货物,并且再次踏上了旅程。
出航时的天气很好,安德烈几乎将整个维尔肯商会都带了出去,的确是一次许久未见的大航行。对此亚文也需要做更多的准备,并且还所有的副船长及各个舵手都商议好最佳的计划,不然整支船队都有可能因为一个细节上的差错而陷入险境。好在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进行这种长距离航行,维尔肯船队的这些副船长和舵手也大多都是已经合作过无数次的老朋友,就算有几个近段时间才加入进来的新人,也很快就能适应到这个集体里来。
在出航后的几天内,航行都一直相安无事,每天的工作都按部就班。而在度过了几天平静后的一个清晨,亚文被海面上传来的一阵炮火声从睡梦中唤醒了过来。他躺在床上聆听着走廊里变得嘈杂的声音,叹了口气。
在让自己的思绪彻底清醒过来后,他翻身坐起来穿好外套,慢悠悠地晃到了走廊上,正好看见蓝提斯拐进船长室,于是笑着敲响了凯瑟琳的房门,走进去看了一眼已经站在了房间里的桑塞尔,“一大早上的,真是个不错的叫醒服务。”
“你真该把那家伙直接吊到桅杆上去晒个几天!”凯瑟琳怒气昂然地说,“让他吃吃苦头,受个教训,不然真的得翻天了!”
“我不是有意的。”桑塞尔委屈地说,“我只是看那艘船长得那么可疑,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偷袭你们的样子,所以一时气愤直接打沉他们了嘛。”
“你明明是自己心里发痒,所以随便找了艘可疑的船用来发泄吧?”凯瑟琳一语道穿了他的想法,冷哼了一声。
“反正安德烈的意思也是要甩他们几炮啊。”桑塞尔摊了摊手,但是却意外地站在原地,没有扑到亚文身上去。
亚文笑着看了他几眼,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等着安德烈进来。
安德烈和蓝提斯一起进来后,他们进行了一次短暂的交谈,这次倒的确是桑塞尔自己要求跟过来的,并且还算得上是做了一件正事。他在黑市里摸到了一封对现在的安德烈来讲相当有意义的信笺,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能提供相当程度上的帮助。
亚文斜了桑塞尔一眼,算是赞许。
桑塞尔咧了咧嘴,眼神荡漾着给了亚文一个回应。
——但是好景不长这句话相当适用于桑塞尔,在第二天他醉醺醺地回到亚文的房间里时,亚文更加清晰地了解了这个家伙的不定性。
“这个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