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脸色相当不好看,“你来做这么危险的事,连爸妈都没告诉,要是连我都不知道,万一你栽在那里,说不定到最后都只有安德烈才知道你到底失踪到哪里去了。”
“我倒是不觉得有多危险。”亚文依旧轻笑着,表情如同他的语气一样轻松,“就算打不过,跑还是没问题的。”
“你真的知道那个脑袋上没几根毛的臭老头是什么人物么?”阿尔贝皱着眉问。
“大概知道一些,但是完全不了解。”亚文承认道,“不过这不妨碍我想做的事。”
阿尔贝的语气更加不高兴起来,“怎么不妨碍?如果对他身边的力量完全不了解,去找他的确就是在送死,不然你认为你腿上那个混蛋家伙为什么每次都是只身一人去找他麻烦的?”
“在你对我承认你的身份之前,我也不知道你是个在海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出名海盗。”亚文微笑着对自家兄弟说,“可是从小到大,你有哪一次是真的赢过我的么?”
阿尔贝稍微愣了一下,没有立刻回话,沉默了一阵后才再次开口:“你的确聪明理智得令人难以置信,连安德烈都这么说......但是这和绝对的武力压制还是有区别的,你们光是人数上就根本不占优势,更别提莫霍拉手下的人个个都是在海上厮杀过无数次的好手。”
“所以你这不是来了么?”亚文按住桑塞尔的肩膀,制止了他想要抬起头的举动,继续语气平静地说,“我可不认为我亲爱的弟弟大老远地全速赶来,只是为了提醒我,让我赶紧醒醒脑子离开这个浑身上下都是麻烦的家伙。”
“我的确希望你能赶紧离开他,免得最后染上一身淤泥,洗都洗不清。”阿尔贝靠到墙上,翘起腿看着桑塞尔,“我可不是来帮他的。”
“就权当是在帮我吧。”亚文叹息道,“......我大概是真的中了什么诅咒,事情才会演变成现在这幅德行——不过我不后悔,阿尔贝。”
阿尔贝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们很久,才最终缓慢地点了下头,“不过先说好,如果之后回家了老爸要揍你,我可不会去为你们求情。”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亚文调笑着说,“你的问题可不比我轻多少,好歹父亲还是挺喜欢桑塞尔的,你长年累月不回家,连一向温和待人的母亲都忍不住一直抱怨。”
“我回去了才是真的麻烦。”阿尔贝皱起眉,看起来也有些头疼,“西班牙还是有挺多人认识我的。”
“这个我可不管,你自己能解决好。”
“行吧,反正我也阻止不了你。”阿尔贝站起来,边说边打开木门,“我会跟着你们,到了法兰西后,再看你们怎么安排吧。你腿上那个家伙虽然欠揍得很,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厉害,我们合作的话,莫霍拉也不一定能有多强。”
他走出门后,亚文才放开压制住桑塞尔的手,把他扶起来,看着他有些恍惚的神色,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桑塞尔回过神来,又将额头抵上亚文的手臂不断磨蹭着,“......亚文。”
“做什么?”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他语气委屈而又酸涩地说,“你们干嘛都对我这么好。”
亚文分辨着他话里的意思,又一次笑起来,“我也挺疑惑的。先不谈我,光是凯瑟琳和安德烈的态度,就已经足够令人感到惊讶的了,特别是凯瑟琳,她嘴上骂得难听,恨不得每次都把你揍得鼻青脸肿,但是之前你在法兰西被捕的时候,她看起来却比我还要着急。安德烈也算是个例外,他看上去冷漠,实际上比任何人都要温柔,会关心你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那你弟弟呢?”桑塞尔又问,“他以前对我的态度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亚文把他稍微推开,站起来说,“你得去问他。说不定是因为他觉得反正你都已经把我祸害成这样,再祸害得更深一点他也做不了什么了?”
桑塞尔愣怔地看了他一会儿,沉默下来,等到亚文快要已经拉开木门,快要走出房间的时候,才说:“能遇见你,真的感觉就像是上了天堂一样。”
“放心吧,在你老得不行,终将要下地狱的那一天来临之前,”亚文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走出房门,“我们还有很多年的时间可以安心愉快地度过,让每一天都仿佛身处天堂。”
达居丽原本就已经在准备伙食了,只是因为阿尔贝的忽然到来,所以暂时中断了她对食材的准备,在他们谈话的这段时间里,她就又重新安排好了一切,并且在亚文和阿尔贝走出来之后,热情款待了这个年轻的海盗。
“虽然桑塞尔和阿尔贝之前就有过合作,但我真没想到你们居然是兄弟。”达居丽坐在他们面前,将两个木盘子递给他们,饶有兴趣地挑起了话题,“你们看起来感情不错。”
“记得保密。”亚文笑着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要是被外人知道了,说不定全世界都会去找我那个好兄弟安德烈的麻烦,那可不是我希望看见的,更何况他还算是我的雇主,我可不能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