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殣耳边轻声说道,一双手十分不老实地向下企图探进衣服下摆。
“放开他。”冷冰冰的声音蓦然响起,雪亮的刀刃出鞘架在了阿斯蒙蒂斯的脖子上。
阿斯蒙蒂斯惊恐地看着颈边的刀锋,刷地举起双手,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你干嘛呀?”
刚才还邪魅无比的堕天使越想越委屈,眨了两下眼睛,泪珠一滴接一滴地掉下来。起初被迷惑的楚殣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手足无措地看着面前嚎啕大哭的少年,扭头地看向齐淮远:“你刚刚干吗了?”
“……”齐淮远默默把顺势抱着楚殣大哭的阿斯蒙蒂斯拎出来扔给了沙利叶。
楚殣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站在原地。
“你还想继续?”齐家主目光幽深地看过去。
有些羞恼的楚殣连忙放下手咳了一声,埋头跟上了前面的队伍。
越向北走,橡树林就越稀疏,但是橡树的树龄却明显大得多。寂静的森林里悄无声息,海东青忽然高声鸣叫起来,楚殣脚步一顿,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人头冢。
森森白骨交叠堆积,构成了一个近两米高的骨堆,在白骨顶端插着一面战旗,旗杆犹存,旗帜早已残破腐朽,只剩下些许布条在风中飘动。
一代枭雄的坟墓,就在这骇人的骨堆之下。
铁木真在征服花剌子模之后,将□□教的长老召集而来问道:“今日我征服了你们,你们说说看你们的宗教与哈里发有何神圣之处。”长老们用教义劝告他,希望他停止屠戮的行为,以免触怒神灵,也可以在后世赢得一个仁德的名声。
成吉思汗最后回答:“我有过许多残忍的行为,杀死了不可胜数的人,我不知道我做的是否有道理,但后人如何议论我,我是不在乎的。”
成吉思汗不在乎后人的议论,可是联想到孛尔只斤·铁木真晚年在西藏被密宗僧人所教化的经历,也许这位一代天骄心中还是畏惧神明吧。
齐修拿起一块头骨,这块头骨看上去风化严重,只剩下了一半,骨质脆得一触即碎。
“看样子,我们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有人捷足先登了。”札合木绕着灵庙转了一圈,发现了一个新鲜的盗洞,转头点了几个士兵,“你们,守在这个出口,别让人跑出来了。”
黑漆漆的甬道地面坑坑洼洼,十分狭窄,连手电筒能照亮的范围都有限。走了约摸十分钟之后,前边终于露出被炸成碎块的巨大封墓石。
蒙古贵族墓葬的规制与中原有所不同,更何况这还是蒙古大汗的墓,没人知道前方有些什么。楚家虽然干的是通灵赶尸的营生,但从不和已经葬入地下的尸体打交道,这四周Yin森森的氛围搞得楚殣一时有些发怵。
甬道长约三十米,可以看出墓葬规模必然不小,两边的陪葬坑中大都是些战马和猎犬的骸骨,还零星散落着几件蒙古族的日常用品。
“这是……黄金?”楚殣低头看向脚下质感突然变得坚硬平滑的地面,手电灯光照上去,映出了一地黄澄澄的金砖。
地面猛然震动了一下,持续响起一片隆隆的轰鸣,还伴随着大量金属滑落的声音。
“你看前边。”齐淮远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提醒道。
楚殣下意识抬起头,手中的灯光顺势移向了堆积成山的财宝,珠宝、黄金、瓷器……各种华丽的宝物被人弃之如敝履,堆积在这古墓之中。由于刚才的震动,顶端的宝物翻滚下来,触发连锁反应,整个金山如同雪崩一般,好一会才恢复沉寂。
蒙古骑兵的铁蹄曾经践踏过整片欧亚大陆,劫掠了当时世界各地最繁华耀目的城市,望不到头的车队载着无数装满珍宝的箱子,将各国不知道积累了几朝几代的财富送到那位权威如上帝般的可汗手中。
可成吉思汗觉得黄金会腐蚀他后人的骨头,让他的继承者忘记先祖创业的艰辛,于是将财富都带入了地下。事实证明,后来的蒙古帝国四分五裂,的确也都在富足的生活之中失去战斗力,被历史所淘汰。
许多蒙古士兵控制不住地扑上去,疯了一样把数不尽的财宝往自己的包里装,札合木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朝天呼了几句长生天的名号,然后颤抖着双手拿起一尊金像痴迷地抚摸着。
“先生们,我们是不是该继续前进了。”这些足以令凡人疯狂的财富对魔鬼却是没什么吸引力,沙利叶于是“好心”推了推愣在原地的楚殣和齐修。
楚殣回过神来,咽了下口水,目光恋恋不舍地从那金山上挪开。
“我们去找札撒克,”齐淮远瞟了眼那些忙着在金银珠宝中打滚的蒙古人,示意不要再管他们,“札撒克应该在主椁室里。”
“唔,说不定还在棺材里。”沙利叶耸耸肩。
于是一行人便趁着蒙古人不注意,轻手轻脚地继续前进,只有楚殣和齐修这两个凡夫俗子还不时回头看上几眼那恢弘夺目的财宝。离开了那处最为绚丽夸张的陪葬墓室,前方似乎又恢复了地下墓xueYin森shi冷的氛围,四周是千年无人造访的静谧。复杂的通道一会狭窄一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