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地毯,两边摆着一列椅子,几个管事正零散坐在上面听其中一人汇报,齐淮远坐在首座的古朴太师椅上,一手撑着头,不知是在听着还是在神游天外。
楚殣踏进来的那一刻,正在絮絮叨叨的那管事立刻闭了嘴,诧异地回头看着这个陌生人大摇大摆地闯进来。
“你……”汇报的管事平日里并不在咸阳,此番刚从外省过来,正要质问这人是谁,却被一旁知情的同僚扯了一下袖子。向来善于察言观色的管事见旁人提醒,家主又没有怒色,于是很是识相地收了声。
“坐。”齐淮远颇为淡定的站起来腾出了位置,楚殣瞪了他一眼,也不客气,就这么坐在了齐家家主的位子上翘起二郎腿,只是脚抬了一半,脸色忽地有些怪异,又默默把腿放下了。
“你继续。”齐淮远站在一旁,对着那个呆愣的管事抬了下下巴。
“这……”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忤逆家主的意思,“属下还是觉得,虽然他们做得滴水不漏,但这件事一定和常家脱不了干系……”
“呦,既然滴水不漏,你哪来的证据说是人家干的?”
莫名奇妙被噎了一下的管事有些生气,暗地里瞧了眼齐淮远的脸色,却发现家主一点儿不满之意也没有,也就只能忍气吞声继续说。可惜楚殣存心捣乱,三番五次呛声,终于气得这个一头雾水的管事忍无可忍。
“你是什么人??别太过分!”
“过分?我还以为你们齐家的人不知道这俩字怎么写呢。”楚殣轻蔑地笑了下,还不忘若有所指地瞟了眼齐淮远。
“别闹了。”齐淮远沉声道,将一只手按在了楚殣肩上。
“少碰我。”楚殣像被烫了一样,皱眉挥开他的手。
齐淮远好像一点脾气也没有了一样,丝毫没有生气,只是目光晦涩地看了他一眼:“生气对身体不好。”
楚殣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好像领会了他的意思,某处的不适与疼痛似乎存在感更强了一些。
“老子还不是因为看见你就来气!”被气得肝疼的楚殣说罢拂袖而去。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目瞪口呆地看着老大不慌不忙地又坐下来,一点儿没有被冒犯的样子。
“爷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有人小声和孔昭议论。
“色迷心窍。”孔昭撇了下嘴,留下四个字给那人独自品味。
楚殣出来之后便有些后悔,本来他是仗着齐淮远不敢拿他怎么样而故意去捣乱,谁知道到头来把自己气跑了……
现在齐家和常家的争斗差不多已经被摆到明面上了,楚殣大约也能猜到齐淮远把自己给抓了恐怕不止是真的Jing虫上脑,估计主要还是为了威胁他爷爷。
虽然从历史渊源来说,楚家大概是和炎黄两家都不对付,可辰家和楚家关系好那是实打实的。楚家到底楚殉说了算,老爷子那当然是帮世交,就算和常家有些陈年芝麻烂谷子的过节,那也比不上当初和炎帝一脉的过节大啊。现如今,自己相当于被齐淮远绑了当人质,楚殉定然不会冒险和齐家死磕,除了在有限范围内施加压力外什么也做不了。
楚殣闲逛了一会,来到一个校场一样的地方,不少彪悍的关西大汉正在练搏击,打得尘土飞扬。不过楚殣眼尖地发现这些秦人汉子之中还有几个洋面孔,这些五大三粗的白人穿着迷彩服,头上扎着红头巾,脸上涂满了油彩,还留着茂密的络腮胡。
楚家也有些私人武装,但毕竟是见不得光的非法人群,当今的时代已经不是封建时期地方豪强,贵胄大族可以横着走的时代。楚家当年也是因为雄踞湖南,龙兴之地,又有远见的没站错队,这才得已保留了少数武装,偶尔犯事上边也睁只眼闭只眼。但如果真敢有什么太过分的行为,那政府也是巴不得能有理由拔除这些把控地方千百年的望族。即使楚家能搞些怪力乱神之事,那也架不住正规军的现代热武器,最多逃进西南十万大山之中当野人罢了。
可齐家现在这些武装和齐淮远之前在蒙古干涉他国内政的种种行径,显然已经超出了政府的容忍范围吧……这些白人的打扮,看上去不是恐怖分子就是欧洲那些给钱就卖命的雇佣军,出现在中国绝不是来搞救灾维和的,要是被人发现了,那妥妥就是什么非法持有武器,Yin谋颠覆政权,组织恐怖活动一通危害国家安全的罪名砸下来。
这两家争斗,架势也太大了点吧。
秦兴于岐西之地,不循中华礼制,可偏偏那西北荒野也是当初神农氏部族的老巢。至三家归晋,司马氏以九品中正制与中原世家大族和解,顺应历史chao流重新统一中国,可政权也由是为中原的豪强所把持。后来西北胡人作乱中原之事也不在少数,逼得中原士族衣冠南渡,再次失势。虽说汉人皆称炎黄子孙,可史书之中记载的真正炎帝部署一直不服中原统治,中记载的刑天本为炎帝大将,在炎帝死后不愿臣属黄帝,故犯上作乱,被斩下头颅,而共工等古之恶臣也大多是反抗黄帝政权的神农氏后裔。在商周之前这些人还公然活跃于史家笔下,后来便渐渐转入幕后。自古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