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里边先坐会儿?”
“要是我今天没见到我孙子,你们别以为耍了我能有什么好下场。”楚殉虽说年纪大了,不怒自威的气场却是一点没少,露出几分Yin鸷神色来。
“自然不敢。”孔昭赔着笑脸把他带进二楼房间里等候,出来时才拍拍胸脯松了口气。楚家Jing通赶尸术,本就比旁人Yin森几分,何况楚殉是从旧时代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与他一辈的人早就死的死退的退,孔昭也是头一次见识到这等老去的枭雄真正发起狠来的样子。
“刚刚那是楚殉吧,啧,这老东西还真能活。”
“他怎么会在这儿?难不成楚家真要和齐家结盟?那辰莫先和常琨走那么近又是怎么回事?”
“怕不是想两边押宝,谁赢了都讨个巧?”
“嗐,你们没听说嘛,楚家前两年才当家的楚殣被齐家主给绑了,那楚殉命根子被人捏在手里,任他是头狼也得当了狗啊。”
“真的假的?”
“我可还听说,那楚殣有几分姿色,早就被齐家主瞧上了,怕不是……”
“那还真是难为楚殉能忍啊,自己一世英名,到头来孙子被死对头给办了。”
聊得津津有味的几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正在谈论的人已经进来了并且就坐在不远处的角落里。
楚殣是自己先从侧门进来的,由于大多数人并不认识他,所以没有引起什么注意,也就听到了这么一番议论。
齐淮远在外边与几个心腹交代完事情才进了门,目光略一梭巡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面色不虞的楚殣。周围人真真假假的寒暄不绝于耳,齐淮远却没什么心情应付他们,只潦草搭了几句话。
旁人看着齐家主径直走到角落里那个年轻人身边,一时都有些懵。
“走吧。”
楚殣不紧不慢地站起身,瞥了眼刚刚谈论得颇为起劲的几个人,齐淮远于是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怎么了?”
几人顿时浑身僵硬如临大敌,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这时终于有人认出来,这个进来以后也不与人攀谈的不合群者似乎就是传说中被当作人质扣押了的楚殣。
楚殣嘲讽地嗤笑了一声,并未与这几个嚼舌根者深究。毕竟人家说的也并非不是实话……名声这东西看来他这辈子是找不回来了。
“我爷爷呢?”楚殣扭头看向一旁的“罪魁祸首”,语气算不上友好。
齐淮远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带路:“跟我来。”
楚殉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中央,四面不靠,两只手一上一下地搭在拐杖顶端,食指不耐烦地敲击着。
“爷爷!”门被推开,楚殣急急向前几步,却被齐淮远一把拉住。
“姓齐的你个断子绝孙的小畜生呦,造孽啊,我老头子就这么一个念想了你们齐家也不放过……”楚殉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急不可耐地打量了几眼,怎么看都觉得自家孙子消瘦了不少。再想到自己年事已高,几番丧子丧孙,只剩下这么一个独苗还为人所欺凌,竟一时老泪纵横,对着齐淮远骂不绝口。
“你放开我!”楚殣冲齐淮远吼了一声。
齐淮远看了眼声泪俱下的楚殉,再看了眼满面怒容的楚殣,默默松开了手。
刚才还痛哭流涕似乎随时会昏厥过去的楚殉一瞬间收了声,以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敏捷将孙子拉到了身后。
侍立一旁的阿普也顺势向前一步,摆出一副虎视眈眈的姿态。
齐淮远像是早已料到一样,丝毫没有惊怒之色,只是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这儿是西安,不是沅陵,不说外面都是我的人,就算是我一个,你们也未必走得了。”
楚殉恨的牙痒,Yin着脸笑了两声,语调咬牙切齿:“你倒是狂的很。”
“齐淮远,我既然会叫我爷爷来,自然能走,”楚殣扶着老爷子,沉声劝说,“大家做人留一线,没必要撕破脸弄得你死我活。”
“是吗?我觉得我们之间早就撕破脸了吧,还有什么必要留一线?”齐淮远靠在椅背,歪着头对楚殣笑,“我现在只是好奇你能有什么办法离开。”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楚殉早就不想和他废话,没等楚殣接茬就掏出了一个木雕的圆形罐子和一张有些老旧的符纸。
齐淮远看清那张后终于脸色一变,唰地站起身,楚殉却已经将符和一把米塞了进去。
湘西血咒之术素来Yin毒,条件也很苛刻,若非深仇大恨不会随便动用。要想对一个人下咒,需得有两只子母虫,一只置于对方体内,另一只以Jing血为饵驱使,便可对咒术释放自如,要其生则生,要其死便死。楚殣在蒙古的时候得了那一张沾着血的锁灵符,回去后不知做何处置,便藏在了自己才知道隐秘之处。那日令奥丁飞回去就是告知了楚老爷子这张符被藏在了何处,顺便要来了母虫趁齐淮远醉酒下在了他身上。
若不是那天齐淮远恰巧喝醉了,以他的警觉,楚殣还真没办法。
☆、第六十五章
齐淮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