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持枪的年轻男人朝天鸣放了一枪,然后神色十分平静地将枪口对准了正在朝角落挪动的方禾。
方禾与这绑匪对视了一眼,见到他眼中的凶戾嗜血之色,立刻作出判断放弃抵抗,将手抬了起来。
见此情景,年轻男人三两步走向手枪,一脚牢牢踩住,随即小心地弯□捡起来,双手握枪,分别指向两人。“放开他,站起来!别再想玩花样!”这句话是对胡宁远说的。
这些事不过发生在转瞬之间,可他们的逃跑计划已然失败。
胡宁远深看了方禾一眼,不甘心地松开钳制。中年男人脸皮擦到地面,磨破了嘴角的嫩皮,他伸手抹了抹,抹到一手的血腥味。
“可以啊小子,身手不错。”说完男人一抬手,给了胡宁远清脆的一巴掌。胡宁远垂下眼眸,将怒火深藏于眼底。
他们所处的是x市近郊一座废旧工厂,关押二人的地方是工厂内的一个小仓库,外面连着偌大的车间。
之前把人关在仓库,差点让他们给逃走了,绑匪们痛定思痛,在车间里找了两根离远远的立柱,一人一根捆了起来。两个小喽喽搬着椅子坐在他们面前,分别看守着。
刚才被打晕的胖子揉着酸痛的脖子,解开胡宁远脸上封住的胶带。“小子,快吃吧。这回看你还能玩什么花样。”说着,他用饭勺舀了一勺冷掉的饭菜,捏开他的嘴,硬塞了进去。
胡宁远感觉到冷硬的钢勺粗暴地推到了他的喉咙口,甚至还想往里深入,难受得忍不住咳了出来。这一咳,恰好把嘴里的饭粒喷到胖子近在咫尺的脸上,有几颗差点呛进了气管里。
“我日!”胖子摸到一手饭粒,开始破口大骂。
“行了胖子,吵什么吵。”之前拿枪的那个小青头走过来,一巴掌拍在胖子的后颈上,疼得胖子又杀猪似的叫了起来。
“东子,你轻点!哎,你说老大留着这家伙干什么?不如随便找个荒山野岭埋了得了。”胖子把饭盆往地上随便一丢,撒手不管了。
“谁知道呢。我看老大就是心太软,要不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胖子叹了口气,“当年光哥在的时候,咱到哪不是好吃好喝的。哪像现在,到处东躲,跟见不得光的老鼠似的!”
“嘿,世道不一样了。当年人都是看在咱们老大是光哥的小舅子才给几分面子。光哥一倒,树倒猢狲散,谁还理我们……”
“我看也不一定,之前仇彪不是还派人送了老大不少钱?你摇什么头?”
那个叫东子的小青头笑着说:“你以为他这钱是白送的?过年时候咱们损失了多少人?也就你还以为他是好心。不过,我看仇彪倒是能干大事的。”
“他?”胖子不屑地撇撇嘴,“他不就是个卖屁股的?要不是胡靳武那老不死的罩着,他能有今天?”
“那你就看着吧。老东西处处帮着仇彪,仇彪还私底下偷偷地Yin他,这人的野心可不是一般的大。”
“听你的意思,对他还挺佩服的?嗳,你说老东西上过他没有?”
东子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神色,“这我不知道,我只听光哥说仇彪被王麻子派人轮过。”
胖子兴奋了,“什么情况,说说!”
“这我哪能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
“听说那些人最后没一个有好下场。”东子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二人的谈话一字不落的被胡宁远听在耳里。原来这群绑匪就是他之前找的庆祥那伙人,没想到现在被他撞上了。看来他之前猜测得没错,除夕晚上那件事绝对和仇彪脱不了干系。
原本胡宁远还在想,这伙人要真是道上的,或许他可以找个机会透露一□份,让对方放了自己。反正他也不打算管方禾的死活。可现在他绝对不能暴露自己,只能静待时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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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大宅的客厅里,方想容满面愁容地坐在电话前。她身旁的茶几上放着电脑与追踪器材,一名头戴监听设备的女警双眼盯着屏幕双手放在键盘上,等一有风吹草动,她就会用最快的速度查出打进电话的位置。
不远处的走廊里,高启明与警察局长正在谈话。
“请高总放心,我们这次出动的都是最强的警力,一定保证方先生能安全地回来。”
高启明应付地点了点头,方禾目前已经失踪超过4时,却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这让他心急如焚。
方禾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何家的私宴,赴宴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没什么人和方家有过节。唯一让他比较在意的是何家的长子何宏天与佟家是姻亲关系。而佟家却因为当年的婚事与方家交恶……
何家到底是不是无辜,只有等派出去调查的人回来才能知道了。
这时,电话铃骤然响起,吸引了房中所有人的视线。方想容与身旁的女警对视一眼,等电话响了三声后,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
“方禾在我们手上,两天之内准备好五千万,让秦孟一个人拿着钱放到城北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