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后面的胡宁远。
“你来干什么?你还好意思到这来?”胡靳武气势汹汹的,几乎要把秦孟生吞活剥。
秦孟理亏,内心又急着见到胡宁远,不禁放低了语气,关切道:“胡叔叔,宁远他……怎么样?”
胡靳武冷笑一声,指着他的鼻子骂:“宁远命大,可他不是每次都有这样的好运气的!宁远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从来不敢让他犯险,你居然敢让他给你挡子弹?!到底不是最亲的人,你他娘的可是一点都不心疼。”
胡靳武的话正戳中秦孟心口的伤疤,一时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而是难过地说:“是我的错,我混蛋,我没有照顾好他……”
胡靳武还是头一次看到秦孟示弱,又听他语气诚恳,不由得一愣。
这时,二黑拉开一条门缝,叫了胡靳武一声“老板”。
胡靳武没好气道:“什么事?”
“少爷说……让秦先生进去。”
原来胡靳武说话中气太足,全让病房里的胡宁远给听了去。
胡靳武暗骂一声,堪堪让开一条路。
秦孟三两步走进病房,一下就和胡宁远的目光对上了。之前都是外人在,他还能忍,可现在却是忍不住了。
“宁远!”他快步走过去,朝胡宁远张开了双手。当他把人拥在怀里的那一刻,他忍不住长叹了一声,这些天的痛苦烦忧全都被抛到脑后,空洞麻木的灵魂又得到了归属。
“嘶……好疼!”胡宁远扯到了背后的伤口,疼得直抽气。
“我弄疼你了!”秦孟顺着抱着他这个姿势,一点一点把胡宁远放下去,却又舍不得放手,好像一放手人就会没了似的。当他抬头时,眼眶已然泛红。
他近距离地看着胡宁远,只见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失血,原本全身上下都充满活力的一个人,脆弱得好像一碰就要倒下。这么一对比,秦孟更是心疼不已,恨不得自己能替他承受这些痛苦才好。
胡宁远还是头一次看到秦孟这样又担忧又深情的样子,被秦孟深沉的目光所笼罩,他心里因为醒来没有看到秦孟的那一点不悦立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大难不死,重获新生的愉悦。
两人这样抱了好一阵子,互相看不够似的看着对方,都没有说话。
“宁远……”秦孟叹息般叫着胡宁远的名字,目光闪动,右手轻轻地在他脸上抚弄,“你当时,这么就冲过来了,要是你有什么事,我怎么办?”
胡宁远朝他笑了笑,“我当时也没多想,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再说,要是你挨了那一枪,只怕我就看不到你了。”
秦孟想到当时的情景,心中泛起怒火。方禾……你很好!
两人对视了一眼,瞧见对方眼中的神色,明白是想到一处去了。
胡宁远歪嘴一笑,“哥,你不用担心我,我身体底子好,医生说我好好休息,很快就能康复。”
秦孟知道胡宁远这是在安慰自己,实际上,他昏迷这半个月期间,伤口反复发炎,情况不容乐观。
“对不起,这两天我没有陪着你。”
“护士小姐说,你在病房门外不眠不休地守了我三天……”
秦孟紧了紧交握的手,“以后我就在这,我哪里都不去了。”
两人经历了一劫,心中都有不少感悟,也有不少话想对对方讲。但现在胡宁远身体虚弱,需要休息,也不急于一时。
接来的几天,秦孟履行了他的承诺,时刻都在病房里陪着胡宁远。
胡宁远闲躺在病床上,不禁感叹了一声,“哎,真像做梦一样。”
“你说什么?”
“我说你这样天天陪着我,真像做梦一样。”
秦孟还以为胡宁远在调侃自己。他仔细反思了一下,两人刚开始在一起时,他还没有像现在这么忙碌,倒也能天天见面。后来他时常去外地拍戏,两人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亏得胡宁远从没抱怨过。
秦孟叹了口气,“对不起,是我不好。”
胡宁远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引来秦孟这么大的反应,“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宁远,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时刻在一起。”
“你是说……?”
其实这个想法不是第一次冒出来了,秦孟试探着问:“比如,你来做我的助理。”
“啊?”胡宁远一愣,他确实没想到这个办法。“可是我什么都不会。”
秦孟期待地看着他,“不会可以学,我可以让王彦教你。”
胡宁远安静了半晌,突然问:“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你还想在这个公司待下去吗?你还待得下去吗?”
秦孟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很快就要和公司解约了。”接着,他又把和高启明的约定说了一遍。之前种种,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能早点脱身,自然不会久留。
就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荣程创立的华盟娱乐正在大张旗鼓招收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