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檀微抿着唇,靠着他语气还是淡淡的,倒也有了几分平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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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你不担心我比你更担心!
卓少倾拉着他,抚着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那我们来想点法子,一起想,你聪明我也不笨,就不信了。”
简檀看着他,越看越觉得有几分说不出滋味,只道:“这事只凭简崇宗,我红的时候大家争先巴结,我落井他们便争先下石,只不过你万万不能去为我说一句话的。”
“那就不要想那个了,换个思路。”
“?”
卓少倾压低了声音,凑在他耳边,“要不,劫法场试试?”卓某人想起上辈子古装剧大多都是这么演的。
简檀一脸黑线地看着他,想起某个词,色令智昏。
于是他难得地笑了,不过一扭头,脸色顿时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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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崇宗高坐金銮大殿,听着太子和六皇子一派的人互掐,脸色Yin晴不定。
自古夺嫡党派之争,向来都是皇帝大忌,对于简崇宗这种猜忌诸多的人,更是一大忌讳。
他忍了好些日子了,今天倒要好好看看他们能吵出个什么名堂!
皇家薄情,向来如此,太子?不过是为了堵住老臣的嘴而立下的……
争吧,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简崇宗决定今天的早朝延续到午朝,这场戏,他暗中导演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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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檀手一扬,卓少倾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便被他推到在地,睁眼细看,简檀并指如刀,刀风直扫地面凌乱的稻草一处,扬起一只从中一分为二的花斑小蜈蚣。
卓少倾心头一惊,这看样子就知道是剧毒无比毒物,刚才差点是不是就要咬上他了?
简檀站起来,凝神听了听,目光在四下一扫,拈起一根稻草,往不远处三寸地一抽,又是一只同样的花斑蜈蚣,然后脚尖一划,便把凌乱的稻草分开一条道,才拉着卓少倾移了个地方坐下。
卓少倾却去看那蜈蚣,长得如此色彩斑斓,怎么看都不像这土长的,而且京城乃北地,也不像会起多少蜈蚣的,却听简檀淡淡道:“被蜈蚣咬死,其实也是合情合理的,这个时辰,也是最为防备松懈的时候,他们也怕我行刑的时候乱说些什么,我日夜防备的,这些毒物毒虫也在我意料之中。”
他便瞬间明白了,他守了一夜,其实没发现什么异常,敢情就是这样,这些东西还当真防不胜防!又去看那蜈蚣,似乎是沿着墙壁爬进来,也不知道受了什么驱逐,猛然又想起一事,指着墙壁问:“难怪你一直坐在这边,不是靠墙而坐,就是为了防这些东西?”
简檀微微点头,“其实我很怕死,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我也知道想我死的人很多,所以凡事,我总会想得多些,宁愿小心谨慎就防着那万一。”
所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卓少倾坐过去看着他,“我决定了!”
“?”
“找人劫法场!”
“……”
劫法场劫法场,虽然想太多了,但是小狗儿一片真心,却也令他格外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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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檀最终拉他入怀,抱了抱,轻笑道:“开玩笑呢,里三层外三层的,我这样的人必定是士兵格外多,所以里三层;裕王府的人也不允许出现劫法场这样的事,必然是格外秘密中布下外三层。”
“……那就多找些人。”卓少倾这下子更加舍不得简檀,他绝对不想看着简檀死却一点作为都没有。
简檀没说话,半晌卓少倾自己都觉得他刚才说的话很傻,多找些人打群架啊,多打一会儿御林军就出动了,正好团灭么。
“这账你怎么算的,亏啊。”简檀叹了口气,“你要这么有心,倒不如好好活着,总有一天帮我把裕王府满门给灭了,那样我更高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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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檀想了想,把头枕在他肩膀,他知道这个人陪不了他多久了,“靠近一点,我跟你说点话。”
卓少倾连忙靠过去,他感受到简檀的手从他脸上轻抚而过,隐约带着几分眷恋几分不舍,“卓少倾,以后你要记得,凡事不可尽信人家,做事该狠的时候你不要心软,你也知道你卓家的处境,狠不下心,你就想想你是要人家死呢还是你卓家满门抄斩。你与简崇宗,我自然希望你能笑到最后。”
卓少倾听着很不舒服,这玩意就跟遗言差不多,他听着再好的出发点也觉得不是滋味。
简檀又说了一些在朝需要注意的事项,卓少倾感觉的到,他是在真正为他考虑,不希望他有事。
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裕王府的人我替你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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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着,我想了好久,送你一件礼物吧。”简檀压低声音,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跟他道:“若我死了,我的家财是被抄了,但是……你带着我的暗号,去……能找到我藏下的五百万两银子,真金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