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做了两年推心置腹的好朋友,已经是他的幸运。
可,那也是他能做到的极致了。两个人的相处,如果不能进一步成为家人,最多也就是亲密无间的朋友而已!随著他们即将分隔两地,他连亲密无间都不能保有。
时间是最狠心的刽子手,将所有感情砍断──
“咦?这是?”望著递到眼前的卡片,林德斌不由疑惑。
吃过晚饭,林德斌来到他们常来的河堤,发现蒋清榕早等在那里了。
“这是我们用来炒股的银行卡。我们要念的学校不一样,以後见面的机会会少很多。”蒋清榕咬著牙,艰难地把话完整地说出来,“你上学也要花不少钱吧,刚好赚的钱可以拿来在大学里用。”
“哦!”林德斌想想也对,接过卡片看了看,“里面有多少钱?”
“六四开,你六我四。你的那份是一万八多一些。”
“这麽多?”林德斌咋舌。他前後也就拿了四千出来,才一年半的时间就翻了将近5倍,吓了他一跳。
他的学费是五千一年,那岂不是说他把他大学四年的学费都赚回来了?哈哈,蒋清榕真是赚钱神器啊!
“其实我不急著要用钱,你可以拿著继续炒股啊!”
蒋清榕摇摇头,“股市这段时间不太平静,可能会有比较大的风险,所以短期内我不想涉足股市了。”
一想起隔那麽远,就算股市涨到天上去,他们也不能再并肩坐在河堤上喝啤酒,蒋清榕就意兴阑珊。
“我明天的火车,行李还没收拾好,我先走了。”不想再面对这人,心口太痛。
既然注定要分离,多相处片刻对结局又没有任何改变,那何必要让自己那麽难受呢!
“啊──”林德斌有些反应不及。才见面没说上几句话就走?
“对不起,这次考得不好没什麽心情。等寒假回来我心情好些了我们再好好聚一聚。”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蒋清榕搬出他万试万灵的借口。
果然,林德斌露出理解的表情,像往常一样揉揉蒋清榕的头发。
蒋清榕差点泪崩,连吸了好几口气才把泪水逼回去。
“走了!”故作潇洒地挥挥手,蒋清榕转身飞也似地离开。
“蒋清榕。”
听到叫唤,蒋清榕回身,发现林德斌还站在原地,不过两人的距离已经相隔数十米。
这段河堤的灯光照明不足,林德斌半个身子都隐在黑暗中,只有闪闪的双眼还能看到清楚。
“记得要常联系啊!”见蒋清榕回头,林德斌大大地喊了一声。
泪水忍不住了──
“林德斌。”蒋清榕也回应地大声叫唤,感觉泪水混著风呛进嗓子里,声音很沙哑。
不管对面的林德斌听不听得到,也不管林德斌听到後会怎麽想,他就是想把最想说的那句话说出来,“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他不要风过无痕。如果一个同性恋能在你心中留下不一样的印记,他希望自己是那道印记。
不等林德斌做出反应,蒋清榕头也不回地飞奔而去。
作家的话:
撒花,小蒋同学告白了~~
送给大家的愚人节礼物哦(话说,这个节日送礼物好像怪怪的,哈哈)
☆、爱我请告诉我33
B市与A市相隔甚远,坐火车要一天一夜才到。可是扛著大包小包的蒋清榕硬是拒绝了母亲送他上学的要求,坚持要独自前往A大。
“榕榕,没问题吧?”蒋母担忧地紧锁眉头。
儿子是她捧在手心的宝贝,从小到大就没离开过她身边超过五十公里。这次要去到千里之外,还是孤身前往,她怎麽能不担心。现在社会那麽乱,榕榕又拿著那麽多行李,一个人坐那麽久的火车,可以吗?
“妈,不用担心,我上车就睡觉,谁搭讪都不理睬。到了那边,学校会有车子到火车站接新生的,安全得很,您就放心吧!”
他情绪还没平复,想一个人静一静,实在不愿母亲跟在身边唠唠叨叨。
“姐,榕榕不是小孩子了。他肯独立,我觉得很好。”一起来送行的舅舅倒是很支持,不停地帮他做母亲的工作。
母亲见拗不过儿子,再三叮嘱後依依不舍地将儿子送上了火车。
火车轰隆隆地开动,将乘客带往另一个城市。
蒋清榕坐在窗边,怔怔地望著自己生活了近20年的城市慢慢被火车抛在身後。明天中午,火车将会到达终点站──A市。他将要在那里度过四年岁月,开展他另一段人生。
其实如果不是为了想跟林德斌念同一所大学,蒋清榕是怎麽都不会选择A大的。不是他嫌弃A大,而是他对A市有一种说不上的恐惧感,仿佛A市埋藏著他一些不愿回想的记忆。
火车越靠近A市,他内心的恐惧就越盛,全身的毛孔都在抗拒著A市这座城市。
可与恐惧相对的是,A市对他又有著一种奇怪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