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斌腾地从床上坐起来,忙乱地抓起衣服就往头上套。他的生物锺一向准时,就算生物锺偶尔失灵,手机也是调有闹锺的,怎麽会睡过头呢?
看著像只没头苍蝇的爱人,蒋清榕好笑地按住林德斌,“不用急,你没睡过头,今天是周六。”
“啊──”经蒋清榕提醒,林德斌才想起今天是休息日。
怪不得闹锺没响!
呼了一口气,林德斌倒回床上,抱怨道,“星期六你这麽早起床干什麽!”
“起来了。”蒋清榕扯著打算睡回笼觉的某人,“陪我去个地方。”
“什麽地方?”林德斌把脸埋进枕头,标准赖床的样子。
“你别问,去了就知道。”把人从床上死拽下来,推进浴室,“快洗漱,我去做早餐。”
走进厨房,抓了两把黄豆,洗干净放进豆浆机,调好模式就开动机器打豆浆。趁著豆浆机工作,蒋清榕拿了一点零钱就换鞋下楼买早点。
他们大学毕业後就搬了家。原来那个温馨的小房子被A大收回了,那里的几栋旧房子都要拆了,建新的教学楼。当然,因为他们是合法的产权人,他们从A大那里拿到了非常满意的补偿,比他们当初购进时的价钱翻了好几番。
得到补偿款,加上他们这些年兼职赚来的钱,趁著房价还没涨起来,他们在A市最好的楼盘贷款买了两个单位,一套是自己住,一套是留著给双方父母过来探亲时住。
蒋清榕上辈子毕业後就回了B市,一直在B市工作,直到死亡。这辈子,他想留在A市,因为林德斌的事业在A市。
定居A市,蒋清榕心里最对不起的就是母亲。他是独子,却要远离母亲身边,一年跟母亲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一巴掌,这是他最愧对母亲的。还好他很早就知道,母亲会在他大学毕业的第二年找到一个好男人。继父是一个憨厚老实的高中老师,也是中年丧偶,和女儿两个人生活。他的继父继姐都是性格人品很好的人,他在上辈子时就觉得比起继姐,他更像是外人。
因为知道母亲的後半生有继父继姐帮忙照料,才让蒋清榕心里的愧疚减轻一些。
他的事业与上辈子截然不同,但林德斌却跟上辈子没差多少。当时他们大学毕业,两人都没有读研究所的打算,於是双双投身社会。
蒋清榕是继续做会计师,由兼职转全职後,他更是忙得脚不沾地,每天飞来飞去,睁眼闭眼都是账本账本,看到阿拉伯数字就头晕想吐。林德斌的工作也没多大变动,还是做程序员。不过他没接受游戏公司的邀请,而是应聘进入某大型软件生产公司。当蒋清榕看到那家公司录取信上的LOGO时,心里不由感叹世事无常。那,正是林德斌上辈子工作的公司。
跟上辈子一样,林德斌在公司里迅速攀升,从一个程序员,到主管,到经理助理,到经理。就在上个月,他最新的任命刚下来──产品设计总监。至此,林德斌终於在这家全球知名的IT公司里成功进入高管行列,完成职场N级跳。
说实话,林德斌那个任命下来时,蒋清榕是有几分恍惚的。上辈子,他在网上跟杨钦聊天,故意从他那里套林德斌的消息,其中就有林德斌升职产品总监一事。现在回想,都还感觉恍如隔日。
蒋清榕低头捏捏额头,有些好笑。上辈子偷偷摸摸打听那人的消息,这辈子却是他陪著他在最好的餐厅吃了一顿昂贵的晚餐庆祝他升职……
他现在已经不会再纠结那些前世今生的事了。这些年的执手同行,早把他的不安、焦虑等负面情绪磨平。
每一天醒来,枕边有他,胜过拥有整个世界!
拎著门口小店买的包子,蒋清榕打开门,看到林德斌已经洗漱好了,正坐在桌子边看报纸。
“豆浆还没好?”
“没,再等等。”
他们两个都是大忙人,平常工作日都是急急忙忙去上班,早餐也是路上随便解决。但休息日就一定要坐下来好好吃个早餐,这是他们不成文的约定。
豆浆机嘀嘀嘀地响了几下,林德斌起身去拿杯子倒豆浆,蒋清榕从橱柜里拿出碟子筷子,将买回来的包子夹到碟子里。
“你到底要我陪你去什麽地方?”咬著包子,林德斌说话有些含糊。
“你别问,到了就知道。”蒋清榕卖著关子。
这一天,他很早就在日历上圈了出来,调了闹锺提醒。即使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忘记,但他还是谨慎地做好准备,唯恐一不小心真的忘记。
灰姑娘的魔法时限是午夜12点,他蒋清榕的魔法时限,是今天!
“你让我大老远跑来这里,就是喝杯咖啡?”林德斌瞪著眼前的咖啡,表示非常不满。
“这里的提拉米苏还不错,要不要试试看?”蒋清榕温言道。
“不要,难吃死了。”
蒋清榕呵呵笑了几声,还是招来服务员点了两份蛋糕。
这种五星级酒店附设的咖啡厅,除了贵,还真的没什麽特色可言。但这里却是消磨时间最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