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人家蓝总失踪,于自己何干?
原曲凡不肯放弃,他说,“你爱上他了?”
关泽予没办法再和对面的人交流,他说,“你可以走了。”
原曲凡无奈的摇摇头,他说,“无药可救。”
关泽予看着走出去的人,他想,也许是吧,因为总在自欺欺人。
他拿了外套离开办公室,就这么开车到映辉大厦,就想过去看一看,想看看那时候留下的唯一触动,它还有什么可以值得留念的地方?
海市金融中心,也是作为一座城市的中央商务区,这里每天人参人海,特别是在下班高峰期,路上堵车一两小时纯属正常。
他将车子停在露天停车场,下车后,转头四顾人群,最后走到已经不是原来老地方的红绿灯口。
当绿灯亮起,行人跟随着指示灯涌动,那拥挤的人群会在一个灯光的交替下分散,他们只跟随着灯光而行走,而他只能遵循记忆深处的执念去摸索未卜前路,然后想看清楚未来想要的生活。
从一岁,到三岁,从三岁到七岁,从七岁到十岁,那些年他过得懵懂而无知,那时没有过多奢求,最大的压力来自妈妈的不停督促,她说,“不能玩游戏太多,要好好学习,不然不是好孩子。”
他那时真的很听话,从不让母亲为难,所以考试成绩总是名列前茅,而且各方面都很优秀,直到十五岁,他在无数次的要求下,妈妈才答应带他去见从未谋面的父亲,那时她问,“真的很想爸爸吗?”
他说,“别人都说我是没有父亲的野孩子。”他只是听从心里的想法表达意思,他不知道母亲为此所受的触动,那是她负责这孩子的健康成长,却没有尽到责任,让他美满的成长自责。
他并不知道这是人生里的第一份执拗,直到很多年后才转然明白母亲的决定,也许她是觉得我们母子可以相依为命的生,其实没有爸爸也不要紧,只是她没想过一个小孩所求的一家三口的温情是的渴望心理。
他后来知道那是一种错误的奢望,他假如当初如果没有说出那样的话,那么妈妈也不会回到海市,然后离奇的出车祸去世,而自己也不会从此孑然一身,然后一个人孤独的生活成长。
原曲凡说,“喜欢就说出来,人活着一辈子不容易,而且很短暂,你别把太多的时间浪费在思考和犹豫上,等你想明白了,也许你就失去了。”
他说,“关关,说出你内心的真实想法。”
关泽予依然一成不变的回答,“我没有任何想法。”
他不认为那是一个想法,他觉得那是一种不明就里的冲动,等时间长了,它慢慢就变淡了,再也不存在,他不明白为何在这里,在关于一个人的记忆里,居然能储存持续那么多年,而且是越久越清晰,好像岁月在这里成为了清洗剂,它把那些刚开始还很朦胧的意思逐渐的擦拭清楚,就等着被动者或者是主动者自愿甘心的承认内心的执念,然后结束这段漫长的追寻。
原曲凡在下班后打来电话,他说,“要是真的心情不好,我们可以去打球。”
关泽予靠着身后的车子,他有些烦躁,他不喜欢被逼着,如果当年不是同龄的孩子指手画脚说你是没爸爸的野孩子,他也不会生出那样强烈心里,我才不是没有父亲的野孩子,然后脱口而出,就想从妈妈那里寻找希望,然后害死她。
原曲凡说,“你不说,我根本不知道你到底在追寻什么?”
关泽予说,“什么都没有,你不必担心我想不开,如果真想不开,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原曲凡在那边久久沉默,他说,“你变脸还挺快,唉,我真想知道世上还有谁人能适应你这种自以为是的性格?”
关泽予懒得多说,他说,“我现在外面,有事,挂了。”
他把电话挂断,转头就看着又聚集了一大波人的十字路口。
☆、第74章 终章 下
以前苏果冻说,人这一辈子再怎么清醒也就这么过,而再怎么糊涂也就是这么过,所以呢,我从不担心你会走向哪里?
他说,“世上有很多人每天都在和陌生人擦肩而过,他们彼此陌路相逢,只是在路上交集片刻,然后很快的走向分叉路口,从此再不相逢。”
他说,“凌辉,不管你做什么选择,只要不你后悔,那就不竭余力毫无后顾之忧的往前走,也只有这样,你才能对得起已经离开的妈妈。”
他站在车子旁观察很久,直到夜色深沉,刚才的人流散尽,只有三两行人偶尔走过,他才发现这里也会变得这么冷清。
他抬头仰望高耸入天的映辉大厦,那笔直峻挺的金兰色大厦,它比冠鹰更具特色,因为楼顶形似菱角,设计独具匠心,从远处看这座大厦,它宛如一把出鞘利刃,锋利的菱角线轴,四面八方,分割交错,六线竖立巧妙合成一个菱花形状。
他知道冠鹰大厦很高,但是很多人说,映辉大厦很峻峭,那样的峻峭就如某一个人,他拥有的就如眼前的这座有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