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去了心中顾虑,杜习墨再没了之前的刁难,伸手将人请进了屋。
“先生不必多礼,只是这位姑娘的毒伤,怕是不能再拖,先生见多识广,可否替她瞧瞧。”单司渺说着将梓欣放上了榻去,那杜习墨担了一眼,便知深浅,赶紧命人取了药来,替她细细把脉。
“这位姑娘,中的是孤魂散,此毒乃是滕王阁君无衣之物。”
“先生真乃高人,一眼便知因果。”雅香在一旁道。
“先生可知,最近滕王阁发生了什么?”单司渺虽在洪洲城内布了不少眼线,但还是想听一听这位杜先生的见解。
“滕王阁最近多事,可若要说最大的一件,那当是公子扇君无衣失宠,九影十二卫的权势被夺。”
“哦?这倒的确是件大事。”单司渺笑道。
“可这其中原委,却是听说是他涉嫌同那小王爷李长升中饱私囊,共吞阁中贡品,被李鸿英察觉了一二,虽未放在明面上说破,却也恼怒之下暂撤了他手中之权。”
“君无衣这人,表面上虽看似恃宠而骄,可实则心思玲珑,当不会如此轻易让人抓住把柄,这件事,恐怕还另有内情吧。”
身后素颜雅香微微一愣,互相瞧了一眼,心道她们家这门主对君无衣的了解倒是透彻。
单司渺头一抬,却见一旁的杜习墨也笑了开来。
“看来,家主也曾留意到另一人。”
“那先生说说,是何人。”
“神弓阁,楚修。”
“这楚修来的时机蹊跷,先生对这个楚修,又知道多少?”单司渺知道,自己怀疑的,杜习墨定当早就怀疑过。
一切事由,必皆有因,能让君无衣吃亏的人,他又怎可不妨。
“神弓阁楚修,此子本是出生名门,他父亲也曾是当朝一元大将,与李鸿英私交甚好,只是几年前魏王叛乱时,被牵扯了进去,满门之下,如今也只留下楚修这一独子罢了。”
“所以,他就被滕王李鸿英所养。”
“是,李鸿英年少时荒yIn无道,行事猖狂,阁中圈养玩物又何止百千,其中也不乏一些名门之子,这个楚修,是与那君无衣一般千挑万选之后同一批入阁的,据说那批孩子当中,如今也只剩下的他同楚修寥寥几人罢了。”
“原来如此。”
“你们先别研究那些个破劳什子事了,梓欣姑娘的脸色越来越差了,先生可有办法,解了此毒?”白楚楚嗔道。
单司渺瞥了她一眼,复而对杜习墨使了个眼色。
杜习墨摇了摇头,“此毒甚是霸道,旁人若随意解之,错了一丝一毫,便会要了这姑娘的性命,要解毒,怕还得倚赖那制毒之人。”
“君无衣身在那滕王阁中,我们要怎么找他要解药?”白楚楚问道。
“这位姑娘好急的性子,有杜先生在此,不怕寻不到人的。”那叶宫明哈哈笑道,却被白楚楚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自讨了个没趣,只得无奈地搓了搓鼻尖。
单司渺在一旁瞧见了,倒是觉得有趣,这个所谓的天下第一盟的盟主,倒还真没什么架子,为人爽朗,怪不得与这杜习墨相交甚好。
看来白道之中,倒也不似所有人都如此讨人嫌。
“先生,可知,城中有一方榭香小筑?”单司渺忽然问道。
“哦?家主竟还知晓榭香小筑?”杜习墨听到提到此处,面上又扬起了一丝笑意来。
“榭香小筑?你们又扯哪儿去了?”白楚楚闻言面上一动,不耐烦道。
素颜雅香互相瞧了一眼,榭香小筑,光听这名字,便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姑娘家,对这风月之地还是敏感的很的。
“姑娘莫急,这地方,可与滕王阁大有关系。”杜习墨手一挥,让小童奉了茶来,“那里虽是烟花之地,可里头的姑娘却个个清白,人人风雅,只懂琴棋书画,不闻男女之欢。”
“哦?世间还有这等好地方?”
“能在洪州这样的繁华之地建一所这般别样的馆子,后边的人,可不会是常人。”杜习墨端起茶来闻了闻,又道,“何况,这小筑中,还做着销金的买卖。”
“销金?”
“姑娘可知陆探微老先生的秋江幽壑图?”
“当然,那可是绝世名画,不过不是相传老先生当年心寒于世,在临死前亲自给撕毁了么?”
“呵,世人相传之事是真是假,也要看是不是有人有心为之,若是姑娘改日入了那榭香小筑,或许会有幸得见真迹也说不准。”
“你的意思是,那幅画……”
“家主此次前去,当要小心,君无衣此次栽了跟头,那小筑自然也备受瞩目,家主此下一行,怕是时机不对。”杜习墨却未再答,转向了一旁的单司渺道。
“无妨,君无衣身为小筑之主,尚且不惧,未见闭门,我又怕什么。”
“……也罢,叶盟主此下也正在洪州,若有需要相助之处,家主自当开口。”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