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闹起身拍了拍鹅黄衣衫上的泥土,肘弯和膝盖隐隐作痛,大概是摔得狠了。手掌火辣辣的烧得慌,摊开来一看果然擦破了皮,渗出鲜红的血ye,她咬着牙将手指一一收拢,攥成拳头,步履艰难地一瘸一拐行至厕所。
赵绪斌合上扇子,疾步上前想要搀扶,他早就看出拍戏过程中林亦悠和涂闹剑拔弩张的紧张感不是装的,可涂闹不容置疑地摇头拒绝,迎着旁人探寻的目光,他只能讪讪收手。
公报私仇,林亦悠已经不是第一次,拍戏的时候故意走错位踩脚,导演允许借位的桥段真扇耳光,台词牛头不对马嘴导致重复NG,要求编剧改剧本删戏,当着同行的面言语羞辱,借着打戏玩真刀实枪,背后告状……种种恶行,不一而论。再收揽一下人心,让原本苦于势单力薄而只能暗地里骂几句过过嘴瘾的小演员们也加入到排挤她的行列,集体孤立她,当真是十面埋伏,陷她于四面楚歌之地。
涂闹冷笑着将手伸到水龙头下冲洗,伤口受到刺激有种锥心刺骨的痛。她深知,有个呼风唤雨的爹,想要除掉她这个rou中刺只是举手之劳。
现在外界的新闻媒体舆论风向一边倒,说她水性杨花,在片场不仅与主要男演员勾三搭四,甚至连自己的化妆师也不放过,遣词造句犀利刻薄,将她批得体无完肤。负面消息源源不断,原本抱着祝福心态支持这对金童玉女的粉丝开始分崩离析,逐渐演变至男方粉丝与女方粉丝相互攻击,恶意谩骂。
女人之间的战争她不想求助于男人,连累周泽霖形象受损,已经让她很过意不去。她开始有意冷淡阮均城三人,加入到女性团体中,尽量不和林亦悠正面冲突,一样如鱼得水,玩得游刃有余。她毕竟八面玲珑,懂得对症下药,要想改变别人的看法,设身处地的深入交心是关键,再投其所好的送些小惊喜,人云亦云的应和者潜移默化之下已经和她达成同一阵线。
林亦悠家里有钱,大小姐脾气像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发,不顺她心意不管是谁立刻变脸咒骂,工作人员要时刻陪小心,私下对她的抱怨也不少,她会耍的手段,涂闹更加得心应手。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涂闹从来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一部30集以内制作Jing良的电视剧,保守估计大约需要四到五个月拍摄完成,预计四个月杀青,如今拍摄时间过半,剧本的进度却远远落后于计划表。赵绪斌通宵达旦地连着赶拍了几场戏,黑眼圈虽说用化妆品遮住了,眼睛里布满的血丝却将他的疲态尽显。
他接过助手递来的保温瓶里的水,喝一口,润了润干哑到快要冒火的嗓子,向休息区走去。清早七八点钟,夜景组已经收工,而日景组还在化妆室整装待发,休息区域只有零落的几个人。
昏暗的光线下,阮均城盖着毯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当初是他说椅子躺着比板凳舒服,顺便还可以帮忙看着东西,大家坐一起图个讲话方便,游说了许久阮均城才同意的。
只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此时周泽霖弓腰屈膝站在他身后,头靠着头,手抓着手,PSP荧亮的蓝光照在两个Jing神高度集中的人脸上。
周泽霖这样手把手地教打游戏,自从涂闹退出他们的小团体,赵绪斌已经见过几回,他从钱姐那里侧面了解到:周泽霖因为和涂闹的绯闻流失了不少资源,老板因此大发雷霆,禁止他和女艺人交往过密。虽有揠苗助长之嫌,他作为公司旗下的一员却也不好过多干涉。
空气中流通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昧气息,赵绪斌驻足片刻,最后还是扬长而去。
阮均城脖颈发酸,像是有预感似的抬头时只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第12章 第 12 章
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
期待像是给自己催眠,当期待落空就会变得失落,无处发泄只能自己跟自己较劲。
人类是得寸进尺的动物,距离遥远时抱持可有可无的态度,一旦差距缩小,妄想就会膨胀,擅自在心里对别人产生希冀,未得到满足又本末倒置责怪对方,归根结底只不过是自我意识过剩,作茧自缚罢了。
月亮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了几束光在房间,赵绪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烦躁、不安、彷徨和成一滩稀泥,明明这种时候,身体却不受掌控地兴奋起来。心里sao动犹如百爪挠心,鼠蹊部越来越燥热让他无法坐视不管,他将手下移挑开内裤的边沿,握住蠢蠢欲动的男性证明,刚想要自给自足地排解挤压许久的欲望,耳边传来富有节奏的叩门声。
胡乱扯了一条松松垮垮的裤子套上,赵绪斌摸黑打开房门,走廊的灯光刺眼,他眯着眼睛才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是同剧组的某位女演员,戏里的角色是尼姑,至于叫什么名字他还真想不起来。
女人衣着暴露,拗出诱人的蛇形身段,大胸呼之欲出,胸前春光一览无遗,一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勾魂摄魄模样,沐浴ru的香味暗示着不言而喻的意思。
在娱乐圈要想红,方法有成千上万种,演员为戏而脱,为名而爬上对自己有利的人的床,简直是不足挂齿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