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出来,闲谈起了轻松愉快的话题。
“我们打算去马尔代夫结婚,然后周游列国度蜜月……”丁音茵脸上洋溢着甜蜜的微笑,就着手边的凉茶娓娓而谈,忽然她两眼放光猛盯着阮均城,“总觉得你今天有点不一样……啊,怎么没戴帽子?”
阮均城刚拎起桌上瓷茶壶的手一滞,用三两句话含糊其辞地唬弄了过去。他看着窗外已近暮色的天空,正想着要不要提前走避开赵绪斌,茶室的门被推开了。
赵绪斌站在门口,看到赫然在目的三个人,他思路有些混乱,尤其是没戴帽子,头发用皮筋随意地绑在脑后的阮均城,胸口莫名划过一阵钝痛。
这是他时隔近一个月再次见到阮均城,表面强装镇静,内心却早已翻江倒海掀起滔天巨浪,而原先想好的腹稿全都打了水漂。
因为阮均城坐在一旁的缘故,丁音茵讲了些什么他根本无心去听,不过看到丁音茵和对面男人交叉紧扣相握的双手,他也略猜到一二,彼此心照不宣地谁也没有去点破这其中的原委。
丁音茵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这稍稍减轻了他的负罪感,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这也不是他可以不道歉的理由,他思忖了一下说:“对不起丁姐,我也有事向你坦白,我……”
“我和他还有事,你们慢慢聊吧。”一直坐视不理的阮均城突然站起身大声道,并拍了拍赵绪斌的肩膀,“走。”
赵绪斌浑然不知所以,在阮均城的眼神示意和拖拉之下急匆匆地跟出了门,他心里想“我还没说清楚”,紧追阮均城极快步伐的脚步却也不敢停……可还是拉开了距离,以为出了茶楼就一拍两散各走各的道,没想到阮均城居然在甩开自己一大截后停下来等在那里。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正挖空心思想要说什么好,阮均城率先开口道:“你车停在哪里?我没开车,你送我一程。”
阮均城如果还在生气尚在情理之中,可他竟然愿意跟自己独处,这让赵绪斌觉得极不寻常,只是也不敢痴心妄想,努力当好一名车夫才是目前的首要任务。
下班高峰期,交通堵塞得叫人抓狂,一路慢腾腾地蜗牛爬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阮均城的住处。
赵绪斌被痛扁一顿后就从这里搬离了出去,钥匙也完璧归赵留在了鞋柜上,他或许早有预感不会呆长久,所以走时行李并不重,而现下倒是有些唏嘘,他曾在这里度过的一段最难忘时光,恰如黄粱一梦。
解开了车锁,阮均城却迟迟没有下车,赵绪斌撇过头,一面察言观色一面谨小慎微地说:“我给丁姐打过电话,她约我今天当面谈,你要是怕人多不合适,我晚点再给她私下道个歉吧?”
“没必要了。”阮均城矢口否决掉,一脸冷静地说,“你根本就玩不过她,她现在的结婚对象是我亲爸。”
赵绪斌才顿悟为什么阮均城要把他拖走,但更让他在意的是无法透过声音和表情,听出与看出对方的喜怒哀乐。他知道这个人等这份迟来的父爱等得有多没信心,为什么就不能更坦率一点呢?
他记得曾对他说过:“其实你可以不必这么逞强,如果觉得开心、难过或是气愤的话,就表现出来不是很好吗?”
“可是如果根本没有人在乎自己,表现出来又要给谁看呢?”那时候他是这样驳斥的,倔强到无可救药,害他顿时词穷。
到头来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甚至变本加厉,更加隐藏自己的内心世界了,这其中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谢谢你没有让我出洋相,恭喜他们。”
长久的沉默后,阮均城突然小声问道:“你的伤没事吧?”
赵绪斌怕自讨没趣未敢再开腔发言,此时他惊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咳咳……没、没什么大碍,已经痊愈了。”
“哦。”阮均城微微颔首,又生硬地掰出一句:“你最近忙吗?”
“还……行,这两天比较闲,下个星期要进新剧组。”这下赵绪斌真的吓得不轻,他万万没有想过他们还能像普通朋友这样聊天。
阮均城掏出手机翻看了眼日历,嘴里念念有词地计算了一下后说:“正好我还有两天假,我们交往吧。”
赵绪斌还在琢磨这一句话前后关系是怎么衔接起来的,信息输入大脑后直接处于死机状态,“你你你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剧情未免太峰回路转了,他有点撑不住。
“一天,二十四小时的期限,不管这之间我们会试出什么样的感情,我们都必须分手。敢不敢,玩不玩?”阮均城挑衅地道。
其实一路上他都在衡量思考因自己冲动而失手把赵绪斌打到不省人事,造成重伤入院的补救方案。
即使对方不予追究,可他不能不痛不痒地当做没有发生过,何况他真的喜欢这个人多年,哪怕现在知道对方性别和自己一样,他也不想留有遗憾。所以经过深思熟虑,他还是做出了人生中最大胆的决定。
这大概是赵绪斌一辈子也不会幻想到的结果,梦寐以求却也顾虑重重,他思前想后了一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