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的。”
“那我就做了两件蠢事。首先我帮错了人,其次还交错了朋友。”
“哎。”苏年真一脸纠结,“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他是有苦衷的?”
这二人的事,真是让人Cao碎了心,真想去月老庙求根红线,把他俩绑在一起算了。
不过有些问题,除了当事人,谁都没办法解决。旁人插手,只会更糟。
“有。”
“啊?”
周自臻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昏暗无光的天色:“从我当上裁柳阁阁主的那天,我就这么想过。”
裁柳阁是在皇帝默许和支持下发展起来的,这么大的一个情报机构,泰元帝为什么会交给他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人?
是不是苏年义和皇帝做了什么交易?
可他不说,他也不问。
苏年真有些明白了,或许周自臻一直恨的,不是背叛,而是隐瞒。
那些千条万绪的内情真相,把两人越推越远,直至万水千山。
或许苏年义真的错了。
五月,是百花齐放的季节。宫里的芍药开得尤为茂盛,从宫墙边儿延到花圃里,一溜儿的鲜艳夺目。
御书房也摆了几支在瓶里,红艳艳的泛着水汽,为这庄严肃穆的建筑尽心尽职的添上点缀。可惜就连这样明媚的颜色,也无法舒展出自己的风华,还是被殿内这沉闷的气氛折得黯然无光。
万俟无音坐在上面“刷刷”的翻着书。
寂然无声,连空气都好像凝固了起来。万福公公凝神屏气地杵在一边做雕塑。
苏年真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
从召他进来开始,万俟无音就没有说过一个字,自顾自的在上面看书。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直挺挺的跪在这里。
小腿已经麻木,膝盖也越来越疼,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干脆研究起御书房的地板来。
嗯,好材质,好做工,好霸气。
不过再好的东西,铺在这皇宫里,就跟坐在上面的那个人一样讨厌。
“人而无信,下一句是什么?”
声音突兀的响起,苏年真惊醒过来,连忙答道:“不知其可也。”
“看来苏卿还是读过书的。”
那是,爷也是恶补过的好吗!
“那苏卿能不能告诉朕,前几天你还信誓旦旦的说要一心一意,怎么转头就跑去了裁柳阁?嗯?”
万俟无音的目光仿佛裹挟着刀光剑影,直刺入他心里。
“回陛下,裁柳阁的阁主,是微臣的朋友。”
万俟无音好像笑了一声:“什么样的朋友?”
“一般的朋友。”
“哦?”他踱到苏年真身边,苏年真只能看见一双明黄色的龙靴停在身前,“是不是这样的?”
他蓦地把苏年真拉起,重重的吻了上去。
这个吻蛮横而霸道,带着攻城略地般的气势。
帝王的气势。
咄咄逼人的占有,不留余地的掠夺。
苏年真拼命推拒,可他那点力气完全不起作用。他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也在发黑,几乎要立刻晕了过去。
怎么都喜欢强吻!恋爱也是有基本法的好吗!动不动就耍流氓是什么节奏!
万俟无音终于放开了他,慢慢舔舐他嘴角流下来的涎ye,声音沙哑:“你只要有我就够了,不需要朋友。”
“你想要什么,朕都会给你,哪怕是苍夷王王座上的宝珠,我也会御驾亲征,给你取来。”
他的声音强势而自信,他也的确有这个能力。
苏年真大口喘着气,忽然笑了:“我要陛下为我散尽后宫,从此只我一人,可不可以?”
他的笑得既清纯,又带着些稚气的妩媚,勾人极了。
万俟无音定定的看着他的脸:“你说真的?”
苏年真停了笑,戏谑地道:“假的。”
万俟无音松了口气:“朕的后宫是为了平衡朝堂而设,突然没了,那些大臣一定会闹得鸡犬不宁。你也不希望我们将来被这些人天天烦对不对?”
苏年真点点头:“您说得很对。”
对你个头,信你个鬼。渣男的理由永远都是那么千篇一律,你怎么不说你天生顽疾每天需要不同的小姐姐亲亲抱抱才能好?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刚想往外走,却脑袋一沉,直直的朝地上倒了下去。
“传御医!”
***
苏年真坐在软榻上,眼睛盯着上面绣的花。
虽然没有直接歇到龙床上去,但他也没有感觉自在多少。
渣男这是想做什么,强人锁男吗?!
“气弱体虚,寒凝血亏,又在地上跪了这么久。”万俟无音走了回来,隐隐有些怒气,“身体这么差,怎么不说?苏公府是怎么给你调理的?”
苏年真恭声道:“小臣贱恙,惊扰圣心,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