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口头上说说,她能听进去就怪了,能在他回去之前不把赌债变成五十万就算他谢峻宁上辈子烧高香了。
近乎麻木地听着电话那边的感谢声,挂断电话,谢峻宁苦笑,难不成真要他去偷去抢么?
或者更干脆一点,他直接把自己带回去,那些人不是要卖内脏么,把他能卖钱的器官全都拿走好了,说不定杂七杂八的还能凑个四十万,那样的话以后他也能永远清净下去了,省的她一天到晚吵着向自己要钱,这样的生活他真的受够了。
谢峻宁不止一次地想——要是,没有出生在这个世上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碧幽泠投的地雷,抱住么么哒(づ ̄ 3 ̄)づ
☆、第三十四条触手
不管怎么说,现在他唯一的办法也只有再次厚脸皮出去借钱了。借不到的话……握紧拳头,谢峻宁显然已经做好了最糟糕的打算。
关系普通的朋友他不能再找,王蒙的话更不能找,他借钱最多的就是王蒙,直到现在他还一分钱都没有还,再借的话他真的做不到。算来算去,唯一能借的只有好友罗言旭了。
没办法,谢峻宁只好给罗言旭打电话约了出来,他上次借了罗言旭两万到现在都还没有还,现在竟然又要去借,工作室的同事们身上他最少的也借了五千。电话里罗言旭表示他现在钱不是很多,但是匀出来三千还是可以的,都是狗仔,不可能有那么多的钱。两人在街边的咖啡店坐下之后,谢峻宁把自己的情况全都和罗言旭说出来。
罗言旭皱着眉头一口喝掉了半杯意式浓缩咖啡,浓烈的苦味似乎对他不起什么作用,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怎么帮谢峻宁身上。他打量着谢峻宁,像是想起什么,他压低声音给谢峻宁支招:“要不你向黎范借钱?他的话绝对不缺四五十万的。”要知道黎范随便一支广告的费用都是这个数的好几倍,“他的话是不会在意这种小钱的。”
“他在不在乎是一回事,借不借给我是另外一回事”谢峻宁单手托腮,“问题是,人家凭什么帮我,我只是一个给他打工的小保镖而已,时不时还会偷拍他给他制造点小麻烦,他能借钱给我就怪了。顺便一说,不是有钱的人必须要借钱给穷人的。”谢峻宁选择性忘记了黎范对他的小心思,因为消息来得太突然,谢峻宁的思考已经完全陷入理性模式。
“可是你是真的有苦衷,黎范他会理解你的。”知道自己这个理由有些牵强,罗言旭的声音有些低,“好歹你给他干了这么久保镖不是,说不定他会看在你给他干了几个月保镖的份上借钱给你呢。”
谢峻宁:“那我要是借了的话我能还得了吗,你想想,我连借你们的钱还起来都很吃力了,要是再借四十万的债,我肯定还不了,我……”借了那么大数目的钱还不了的话和骗钱有什么两样,“我只是个狗仔,能赚多少钱还上去?”
挥挥手打断谢峻宁的话,再继续听谢峻宁这么纠结下去的话自己绝对会被他的逻辑绕进去:“那你怎么办?”罗言旭急了,两只手撑着桌子凑近谢峻宁,好友现在这副模样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不管怎么样,你先朝黎范借吧,不然你还真要回去把你自己拿去卖器官?还有,你家就没什么亲戚帮衬着么,这么大的事情,他们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和谢峻宁相处这么久,从来没有听他说过家里亲戚的事情,就算偶尔都没有提到过。
“……”谢峻宁的确是有卖器官的打算来着,“那可是我亲妈,我不救她这个世上就没人救她了。亲戚的话我从小就没听说过,我妈在这个世上可以依靠的只有我了。”从小到大谢峻宁从来没有见过父母两家的亲戚,爷爷nainai外公外婆这种长辈对他来说只存在于虚拟世界里,现实生活中他的父母也从来没有说过亲戚的事情。
罗言旭快要被小伙伴气笑了,谢峻宁要是说出来的话,按他的性子真的会做出卖器官的事情,坚决不能让他做出这种傻事:“别说笑了,我就不懂了,你一直这么坚持做什么?要是我的话早就和你妈断开母子关系了,那种赌鬼可是无底洞,她能逼你一次就能逼你第二次,更何况你已经被她逼了不下五十次了,对吧?”
“谢峻宁你就是个包子,要是我才不会变成你现在这副模样,说得难听一点,要是我妈那样的话,我……”
谢峻宁低着头用勺子搅咖啡。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拿这样的谢峻宁没有办法,罗言旭呼了一口气重新坐下来:“你啊,就是太善良了。”开始曲线救国,“你想想,谁家小孩在十四岁就要出去洗盘子,洗盘子的工钱最后还要被家里人一分不剩地全都拿去,要是补贴家用也就算了,她是拿去赌啊,你能磕磕绊绊地长这么大也是奇迹了,更何况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她这种状况可是持续了快十年,十年是什么概念?一个人一辈子能有多少个十年,难不成你还打算纵容她再赌几个十年,然后你用剩下的后半辈子替她还债?别说笑了,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你这辈子就毁了,我的意思不是说不让你给她养老,你人又不傻,应该懂我的意思。”
“我……”谢峻宁被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