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生活在压抑不安的环境下下意识形成的习惯。
家里的餐桌是长方形的,两米多长,一米左右宽,头尾能坐一人,两边能坐三人。后来莫卿就靠着乐言坐,尽量与他一起坐在两边的位置上,遇到乐言喜欢吃的菜,就主动换到他面前。
乐言知道莫卿什么菜都会煮,但有几样却坚决不碰。一个是蛇rou,那是他的生肖,莫卿老家有说法,不该吃自己那个生肖的rou。乐言听说后还笑了好久,说:“那要是属猪的不得哭死。恩,属鸡的也很惨,肯德基麦当劳一律不能碰。”
“那种没营养的快餐,不能碰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不能吃板栗鸡,确实是件难过的事。”莫卿笑着揉了揉乐言的头发。
莫卿也不吃狗rou和兔rou。他是喜欢小动物的人。小时候在乡下养过一条土狗,跟他感情好,后来误吃老鼠药死掉了,还是小孩子的莫卿难过了好久。兔子也养过,家里从前养了卖钱。小莫卿开始还不知道这些毛茸茸的小东西最后会被剥皮食rou,每天拿着青菜叶子喂它们,小兔子们被他照顾得一个个浑圆浑圆的,然后在某一天集体失踪了。后来工作了,在餐桌上见到了各种动物,里面也有他喜欢的狗和兔子,可惜都被烹成了菜肴。人人都道这两种rou做菜有多鲜美可口,莫卿却是一口也不去动。
莫卿也没法吃芒果。这个倒没有什么历史可以追溯,只是单纯的芒果过敏而已。还好芒果是时令水果,也不用拿来做菜,所以莫卿也没有什么机会可以和它正面接触。只是有一次给乐言买果味酸nai的时候,同乐言讲了一下,乐言便好好地记在了心上。
乐言没法喝纯牛nai。现在的小孩子都有被大人每天早晚灌一杯牛nai的习惯,为的是要长高长壮。乐言很小的时候,牛nai其实还没有像现在这么普及,妈妈对他不上心,高兴的时候做顿简单的早饭,更多的时候是给乐言钱让他在上学途中随便买点什么吃。后来身边的小孩慢慢地都开始喝牛nai了,乐言还是啃着包子馒头喝着热豆浆。牛nai一开始没能融入他的生活,之后贸然出现,让乐言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法适应它的味道。
莫卿知道后也不着急。喝牛nai本来就是国外传过来的习惯,中国人的胃构造终究还是不同,喝不惯就喝不惯吧,现在国内牛nai的质量也让人担忧,再说喝不了牛nai,能喝下酸nai也行。这东西开胃助消化又好吸收,口感也比牛nai多了许多选择。
乐言准备晚饭的这些日子,买菜的钱也就自己包下了。莫卿装作不知情,这小孩大概在心里立了个账本,欠着别人的都一笔一笔地算清楚了,现在兴许正在为能慢慢还上人情而暗暗高兴。
莫卿揉好面团后,开始搓小汤圆。他的手法很快,搓出来的汤圆饱满圆滑,个头也差不多大小。
红豆和花生是从昨晚就开始用水泡上了的,揉面团的时候,火上正慢慢熬着加了红豆花生的甜汤。
圆子不是直接下在汤里的。莫卿重新烧了一锅水,水开了将圆子一个个扔下去,等到都浮上水面后捞出来,放在装了凉水的大碗里冷却。然后再放进煮好了的甜汤里。
莫卿盛了两碗出来,一碗端给乐言。
“咱们先吃点垫垫肚子,然后我等下送去医院。晚上你若是饿了再煮别的吃。”
房间里飘散着圆子汤的甜香。厨房的玻璃窗上一片水汽,朦朦胧胧看不太清外面的景色。客厅里只亮了一盏落地灯,餐桌上的光亮大部分来自厨房。
乐言用小勺舀起一颗小汤圆,放进嘴里。有些烫,但还能忍受。一口咬下去,糯软顺滑,满嘴的红薯香。
“好吃。”上一个还没吞下,乐言就又盛了一个放进嘴里,口齿有些不太清楚。
“慢点吃,煮了很多。”
莫卿转眼看到乐言的侧脸,碗里的热气微熏着他形状美好的眉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一下一下,像随时要飞走的小鸟的羽翅。
吃完后简单收拾了下,莫卿把剩下的圆子甜汤装进保温瓶里,同乐言说了声便出门了。
雪琪有在电话里交代,今天不能带乐言去医院。莫卿考虑到可能要留下来照顾雪琪,所以也带了简单的洗漱用品。
乐言听着莫卿出门,然后走到客厅的窗边,等着那辆黑色的马3消失在转角处。
乐言走回房间,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然后从柜子里拿出很久没用的数位板。
大学里学的是动漫设计,加上乐言绘画也有一定的天赋,所以从大学开始就有陆续接一些帮动漫杂志和书刊绘制封面的活,渐渐地,也有了一些喜欢自己作品的人。
后来在网上认识了很多人,开微博后,也有帮一些熟识的网友画他们需要的东西。有时候是简单的人物素描,有时候是广播剧需要用到的海报。
说到广播剧,乐言也是在有次有位妹子私信给他让他帮忙画张海报时,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一个圈子存在。
一群素未谋面的人,因为兴趣和爱好以及种种机缘巧合凑到一起,互相激励鞭笞着,用业余的时间编剧本,分角色,录干音,录ED,做后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