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想逗逗他。
陈雪杨也举起手:“嗨!”
那时陈雪杨比现在还更单薄更白净,眼睛干干净净,唇红齿白。
蔡深觉得有意思。
小弟有个对他说:“老大,这人穿着一中校服,是一中的。”
蔡深问陈雪杨:“你逃课?”
陈雪杨点头。
蔡深又是扬天长笑。
那天最后,陈雪杨爬上了蔡深的机车,那是一辆黑色的日本产的重型机车,外形锃光瓦亮,是一个富二代红毛小弟送给老大当坐骑的。
陈雪杨揽着蔡深的腰,身上背着书包,自行车就锁梧桐树底下也不管它,他的头发在风里疯狂翻飞,每一根都和狂风深情拥抱,他觉得很爽。
蔡深在前面开机车,后面跟着十几票小弟,在大街上狂飙,嚎叫,学着野狼。
大街上那时还是上班时间,人少,他们闯红灯,从一环开到三环最后又开回来。
机车停回梧桐树的时候,陈雪杨把脑袋抵在蔡深的背上,哭了。
蔡深跳下车,看见他一脸怂样,伸手摸他脑袋,说:“咋回事,吓哭了?”
陈雪杨哭得更凶了,跟幼儿园小孩一样,边哭边吼:“没!才没吓哭!就是觉得爽!太爽了!!”
蔡深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卫生纸递给他,说别哭了,爽还哭什么哭,男人哭成这样丢人。
陈雪杨猛烈地擦鼻涕。
之后关于蔡深的传言,一波一波传到陈雪杨耳朵里。
他带人把八中老大挑了、他带人把三中老大挑了、他被职高的人围堵却单杀出来了。
一年后,变成他交了女朋友、他交了两个女朋友、他同时交了三个女朋友。
一年半后,变成了他开始交男朋友,开始泡吧,开始和更多人鬼混,他当了市高校联盟老大,不败纪录至今未破。
陈雪杨打听他下一场的打架地址,早早去蹲点。
当风光无限的老大带小弟干翻不敬者踏上凯旋之路时,他从树上跳下来,从后面圈住老大的脖子。
他已经长得这么高大了,他已经变得这么健壮了。
“嗨,蔡深。”
他扭头看他,剑眉星目一张脸,八分风流三分痞的一张脸,三分单纯七分冷的一双眼,长睫毛似乎很柔软。
“嗨,是你啊,怎么在这儿碰到你。好久都没见你了啊,一中的。”
“我叫陈雪杨,一中的。”
“嗯我知道。”
“我想当你男朋友,你看行吗?”
“嗯。嗯?”
陈雪杨看着那高大少年一脸惊愕,觉得好笑。
“你不是和男人也行吗?我们就不能试试?反正只是闹着玩。”
蔡深听他这么说,又换上一脸恍然大悟。
怎么到现在,他还是把喜怒哀乐全都写脸上啊。
“你又想找点刺激?”
“嗯,你奉陪吗?”
陈雪杨唇红齿白,比以前长高了点,偏瘦,站直像一棵小白杨,茁壮又健康。
周围小弟已经开始起哄。
蔡深咧嘴笑了起来,说行啊。
便伸手拥住他,托着他后脑,往他唇上咬,把舌头伸进去舔。
周围口哨声四起。
“老大真猛!”
“老大真有魅力!”
蔡深松开他,他抹抹嘴,丫真下牙咬,特么有点疼。
蔡深揉上他的头,说滋味不错,模样十分流氓。
陈雪杨红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 那些都是过往啊过往。
愚人节搞表白啊什么幺蛾子的都省省,伤心。
自修改啊呜我蠢
☆、第三十五章
我醒来的时候,天黑透了,抬头四望,床不是我的床,桌子不是我的桌子,墙面不是我家的墙面,但衣服还是我的衣服,只是左腿裤管被剪到了膝盖,整个小腿到脚踝都被打上了石膏。
我费力坐起来,伸手按向墙上那疑似灯泡开关的东西,没想到那按钮一下子闪起了红光,房间门被人匆匆推开,白炽灯被点亮,如狼似虎般冲进来的是两个护士。
我在哪儿?我记得我在徐长卿车后面坐着,徐长卿说了句你再烦我就撞树,之后我们就撞了树。
徐长卿那怂货又在哪?
这里似乎是医院,难道我们伤得很严重?
“蔡深,你醒了啊。”一个圆脸护士笑眯眯地问我。
“嗯。姐姐你知道和我一起的那个戴眼镜的在哪吗?”我一声乖得不得了的姐姐喊得我自己肝一颤。
那护士显然很受用,笑得眼角鱼尾纹更深了。“他在隔壁病房,脑震荡,还没醒过来呢,你等会儿可以去看他。”
我心想徐长卿本来就有些脑残这一震荡可还了得,青年才俊遭遇残障命运的愚弄,可怜他二十八一朵花刚刚事业才发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