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纪录片,那是因为他也知道邓孝荣是一个相当有归纳收藏性的人,基本他的东西很少弄丢,所以正如赵东渡所肯定的,他的确有陈景明的录像,而且还不少。
以前的DV的储存卡是一张容量只有8个G的SD卡,所以没几天就没有空间了,于是他就买了一个大硬盘,每过几天就把这些视频拉进去,久而久之竟然拉了足足有四个硬盘之多。
邓孝荣将硬盘的表面都贴上时间,所以他很容易就挑出那个有着陈景明的硬盘,连上电脑然后打开,点击那命名为的图标,紧着就弹出了一个抱着手在蜡烛前许愿的脸,头上还带着蛋糕店送的纸质王冠,那时候的他还真的相信这生日上的许愿一事,因为他的愿望不是别的,正是希望自己爱的人也同样爱着自己。
许完愿望之后就是吹蜡烛,然后在一群二货的哄笑声中视频黑了又骤亮,紧着就见一脸的幼稚却又有着令人无比的向往的青春的自己,在许完一个心虚的愿望之后偷偷地瞥了一边拉着让他切第一块蛋糕的赵东渡,好不知足。
看到这里的时候,邓孝荣才想起来这会子拿着DV的人正是陈景明,那时他们刚刚成立大麦茶组合,而且第一次在校园演出就轰动不小,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要说那时候的陈景明长得特清秀,还是哪个班级的班草来着,反正邓孝荣没正眼瞧过他,所以他具体什么样子都好像不大记得了。
于是他就想等着一会子转到白天的时候好好的看看这昔日的情敌。
可是,真正当视频转到的时候,他陡然发现一件事情,原本以为是夜晚灯光问题导致放大后不清楚的视频并没有因为光线的改变而清晰多少,因为那时候的像素普遍不高的,那在DV机小屏幕上看的清楚的东西搬上了大屏后有很多都是失真的,而且不管如何的还原像素都找不到记忆中那清晰的模样。
于是邓孝荣恍然明白赵东渡为什么要跟他要陈景明的视频了,因为九年前的一切都已经开始模糊了,最令他惶恐的莫过于那流失的记忆,试想那些照片都开始泛黄,底片都已经失真的时候,一个人还拿什么去巩固记忆中那个人的模样?这该是一件多么令人痛心的事情。
如此,他迫不及待的拿起手机准备给赵东渡给拨过去,只等着对方接通的那一刻他便道:“我找到他的视频了,要的话我现在就传给你。”
对方毫不犹豫的一句,“好。”然后依旧什么疑问都没有。
邓孝荣却忍不住道:“哥,对不起,我想我现在能理解你一点儿了。”
那头听了这话久久不出声,邓孝荣不踏实道:“你是不是感动的哭了?这么多年,我也不知道你怎么过来的,我那么为难你,你什么也不说,要是可以的话,你看今天咱俩难得都没有睡意,跟我说说吧,说出来或许好受一些。”
赵东渡笑了几声,邓孝荣看不见,当也想象得到他是怎么个表情,还听他打趣自己道:“倒是也难得你长大一回,还知道设身处地为大哥着想了,真是不容易啊!”
邓孝荣一听这话又不乐意了,“爱说说,别拐着弯的骂我幼稚。”
那头又笑了几声,整理了一下情绪,才回:“也没有什么难过的,就是想起他的时候不是什么滋味儿,你也知道他是车祸突然死的,什么话也没留,就出去前还让我看着汤锅别烧干了,他去买些蔬菜,然后就一去没回就这挺让人难过的。”
邓孝荣以前从未听他说起这些,因为他没留机会让他说,将近十年后他再次听到这些,对方的陈述依旧带着哽咽,可想当时他是何等的痛不欲生。
他捂着眼听他继续说:“我跟你要他的视频就是因为他的照片太少了,我有时候都想不起来他是什么样子了,做梦梦见他都怕不认识他了,要是再不看看,生怕哪天起来就突然将他给忘了……”
邓孝荣听到这里的时候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出,因为他怕赵东渡拿到这些视频之后比他还惶恐。
邓孝荣虽然没有出声,但是赵东渡大概也是猜到一二,这就故作轻松道:“孝荣啊,我记得在大学时候你最怕妖魔鬼怪的故事了,那时候谁大晚上的讲这个你就一个晚上都不敢上厕所,我告诉你,他走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就特别希望自己能撞见他的鬼魂,所以在他头七六七什么的时候还学电视上去招魂……可是,他一次都没有回来过,你知道的,我是个无神论主义者,所以说给人家都笑话我呢……”
“孝荣啊!有时候我就想,要是还能回到那个晚上就好了,我怎么都不会让他一个人出去的……有时候,我就希望哪一天醒来的时候他在我的枕边对我说,早安,宝贝!”
“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他在那边是怎么过的……也不知道有没有那边。”
于是这个夜晚,他彻夜无眠,第二天早上多了一首歌,名字叫
歌词是:我不敢看,
阳光下那些令人羡慕的美好,怕你在黑暗中醒来,却不在我的身边
我不敢听,
人群中那些令人向往的繁华,怕你在孤寂中行走,却没有我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