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含笑挑逗地看着张峥云。他说:“倒出来了,你帮我擦擦吧。”
张峥云伸出手指,顺着一道姜汤,从他喉部摸到他右胸,手掌张开,像把伞似的覆盖在上面。他的眼色暗沉,笑容不怀好意:“你这样,我会以为是在勾引我。”
丁零微微仰起脖子,像吮吸花的香气,用全身感受着他的触碰。他微微睁眼,看着张峥云,说:“来吧,我知道你忍不住了。”
张峥云的确忍不住了。对方既然主动示好,他也就不再客气。
他没有完全脱光,就进了丁零的被窝。他没做多少前戏,就迫不及待地就着剩余的姜汤进入了他。
两人分开好几年,丁零不在他身边时,他并不特别想念;但再次碰到,又似乎他始终对他念念不忘,终于得偿所愿,他恨不得倾尽一切,化在他身上。
丁零很柔顺地应承着他。他里面又紧、又烫,张峥云说:“像地狱一样。”丁零笑说:“那你很痛苦吧。”他微微用力,知道怎么做令张峥云最痛快。张峥云脸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显露,和外人知道的大导演判若两人,然而,却是丁零从十六岁起就熟知的人。张峥云闭着眼,仿佛享受最上等的冰毒似的,□出声:“心在地狱,身在天堂。”
丁零笑了几声,就被他一阵剧烈冲撞撞得意识半失。
丁零有点感伤地想:自己是真的年纪大了,身体越来越差。
张峥云没做完,他就昏了过去。
丁零再度醒来时,有一刹那不知道自己在哪儿。酒店紫色的墙壁、ru白的灯光,唤回了他意识。
他听到张峥云压低声音跟什么人在说话。
“……你不要过来了,留在家照顾亦枫,等她脚好点了,再带他们来看我。”
“飞机票浪费就浪费了,孩子身体最重要。”
“再见。我也爱你,宝贝。”
张峥云挂了电话,走到丁零床边。丁零忙闭上眼睛装睡。
张峥云的大掌像描画轮廓一般一寸寸摸过他脸庞,落到他下巴上。他笑着,似乎自言自语:“又出一身大汗,这下明天烧不起来了吧。”
他凑上来,吻了吻丁零的嘴唇。丁零一动不动,他自己辗转反侧,深入浅出,得趣了会儿,似还要进一步,但自己把自己制止了。
他轻叹一口气,又盯着丁零看了半分钟,才突然起身,干脆地走掉了。
听到房门合上,丁零才睁眼。他伸了个懒腰,身体有些酸痛,但像经历了一场激烈而有技巧性的泰式按摩,全身从内而外满意着。张峥云用了酒店的套子,一点没弄脏他。
丁零满足地将被子裹紧,想一下自己即将挥别的角色云芝林,又想一下这次演出中的种种。
一直到天亮,他才再度入睡。
第 4 章
在命运的颠沛中,最可以看出人们的气节。
——莎士比亚
丁零穿着一套银色丝绒睡衣,手捧椰nai罐头,歪在沙发上看电视。因为开着地热,他就赤了脚,踩在地板上。他从头发丝美到脚趾尖,一双薄而秀气的脚,无处不玲珑。他无聊地换着电视频道,看会儿电视,看一眼自己的脚。
无意中切换到娱乐频道,新闻中正在采访谢文俊。
谢文俊梳着大背头,穿着Prada的藏青色双排扣西服套装,配白衬衫和Fratelli的黑色及踝皮靴。油光闪亮,相貌不凡。丁零觉得他这一身很眼熟,心想:“现在的造型师越来越没职业道德了,不再因人治服,而是不断复制粘贴了。”
在湖南卫视播放后收视节节攀升,男女主演也人气大升。谢文俊终于熬出头了,最近到处都能见到他。
对于记者的采访,他有些回答的好,有些回答的傻,不过好也罢傻也罢,记者们对刚刚蹿红的明星总还是宽容的。
回答好了是聪明会说话,回答傻了是天性耿直,反正大家喜闻乐见,怎样都落个好。
丁零看着谢文俊一脸春风得意,心中不无酸意。
这角色,可是他自己拱手送人的。
不过他耸耸肩,很快劝服了自己。他现在要走的是另一条道了,放弃电视剧,是告别偶像的开端。他的空位,自会有许多新血来补。百花齐放,影视圈才会欣欣向荣。多好啊。
他想着,咬断了嘴里的吸管。
这天,糟心的事还没完。
不久,他老板宗哲打电话给他,告诉他一个坏消息:公司因为经营不善,接连投资失误,大笔资金有去无回,现在面临或者倒闭,或者被人收购的局面。
丁零半年多来扑在张峥云的电影上,听宗哲说公司的事,宛若天方夜谭。他默默听宗哲诉了十五分钟苦,才好歹掌握了情况,问他:“那你打算宣布破产么?”
宗哲一顿,说:“不。”
“那是要把公司卖给谁?”
宗哲唯唯诺诺地说:“鹰搏一直在收购我们的股票。林觉也给我看了收购计划书,没有意外的话,我们可能……可能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