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气大伤,到了晚上就发了高烧,迷迷糊糊睁不开眼,全身无力又难受,最后的几日差不多在昏迷中度过。
再次清醒过来,船上的人已经喜气洋洋地等待上岸了。
“傍晚就能到南尾岛了,”几日不见,船长也消瘦了不少,但好在Jing神很振奋,大手糊在人脑门上分外有力,“小子,这次全靠你了。别说我小气,这次大头是你的了。”
“还有什么大头?”古百青被拍的直翻白眼,疼的呲牙咧嘴,“活羊全死了,放小艇的时候,货全泡水里了,亏大了。”
“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船长很知足,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古百青眼珠一转,嘿嘿笑了起来:“也不能说一无所获……”
“什么?”
“我是想说,我是一个有大义的人。”
“什么意思?”船长狐疑地摸摸他脑门,“退烧了啊,说什么傻话呢?”
“嘿嘿。”古百青笑而不语。
末世后的冬天都难捱,冷的天怒人怨,近海的港口都会被冰层覆盖,轻易不会接纳船只靠岸,南尾岛也不例外。在进港处被拦截下后,船长派人下去好说歹说,又承诺会交付一定金额后,姗姗来迟的港口劳工才扛着破冰工具前来帮忙。
抛锚后,下船轻点物资,打点港口管理人,寻找收货商,一番折腾到深夜了,才有消停的时候。在海上困了小两月的船员反而来了Jing神,船长一声令下,一个比一个跑得快,成群结队地消失在港口拐角的小道上,偌大的船只顿时冷清下来。
“你干什么了?”船长目瞪口呆地看着脚下的人,一时有些摸不清头脑,“他得罪你了?”
“他就算得罪我,我也不能跟他计较啊。”古百青戳戳昏迷的人,语气随意,“谁还能跟钱过不去?”
船长一琢磨不对劲,眼珠子瞪得都快掉下来了:“你不是想……我可不干这事!你想都别想!”
“你又想到哪里去了?”古百青懒得理他,围着昏迷不醒的人来来回回转圈,有些头疼地喃喃自语起来,“尾巴去哪了?”
“什么?你大点声,我没听见。”
“没跟你说话,一边去。”古百青猛地又抬头,四下看了看,不放心地嘱咐道,“你去门外守着,别让人进来,魏岚也不行。”
“魏岚说她困了,已经回……你不是也给她下药了吧?!”船长惊恐地往后退。
“别叨叨,烦死了,快出去守门。”
打发走了船长,古百青又开始研究起韦金了,蹲在他身边,捏捏这边,戳戳那里,还不死心地扒开裤腰摸了摸,硬是没找到关键。
“尾巴呢?”古百青嘟嘟囔囔地摸上摸下,一咬牙,转身跑出去,再回来时,手里的一桶冷水哗啦倾斜,全浇到韦金身上了。
……怎么还是没有?
撩开耳边的碎发,果然看到了一道细细的开合口,浅浅的痕迹如同伤疤,粉嫩发白,还在微微地颤动,沾了水后晶莹透亮。古百青定睛看了一会,又慢慢把手指凑上去,不断开合的鱼鳃被惊吓到般,突的闭合,反倒把他吓了一跳。
可是没有尾巴……难道不是人鱼?古百青撇嘴,就算不是人鱼,也绝对不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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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头船在南尾岛的买卖勉强算是顺利,泡烂了的货品也有人抢着要收,真真切切地感受了一把南尾岛民生的困境后,船员们在两天后再度踏上了归程。
“白骨Jing,韦金呢?”
已经升锚了,眼看就要出港口了,魏岚清点了两遍人数都没发现韦金,赶紧来找古百青了。
“哦,他啊,他说有事要办,先不跟我们走了。”古百青正和船长嘀嘀咕咕说话,谎话说的眼也不眨,又顺势用手肘撞了撞船长,寻求支援,“船长也同意了。”
船长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魏岚。
“是吗?”魏岚狐疑地来回看着两人,“不是你们丢下他了吧?”
“半价的劳力啊,谁舍得?”古百青大呼冤枉,“你居然怀疑我们的原则?”
一直站在旁边没出声的方舟也有些不舍地开口道:“韦金哥走了?他不是要去寻亲吗?”
“谁知道呢?”古百青安慰地揉揉他的一头乱毛,“人来人往,船上别谈感情,你慢慢就习惯了。”
心虚的船长可没古百青那么厚脸皮,火烧屁股一样赶紧离开了:“升帆,升帆!起航了!”
他们这次归航倒是顺利的很,提前绕开了黑眼,也没碰上四火,而曾经尾随他们的海盗船已经没了踪迹,大概被海章绞碎了也说不定。这一趟行程,风平浪静,除了有几个船员被冻出了点发烧感冒,倒是一人没少。
入港办完一系列的手续后,太阳已经西斜。拿到酬金的一群船员勾肩搭背笑得好不开心,吵吵闹闹的要下船后再好好庆祝一番,顺便炫耀一下这次的历险经验。
“灯泡,你过来。”在船员们要下船时,古百青喊住了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