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我走後这件事叫青鸾来做。”
青鸾身手好,进出城方便,而且卫家往日对她有恩,叫她调查关於卫家冤案的流言她应该会尽力。当然,因为此事可能关系到她的恩主,所以若不是时下人手紧缺,卫云翼也实在不想动用她。
“那小桃呢?”
聪明如春心自然看出卫云翼对小桃另有安排。她虽然不知道青鸾与卫家那一段旧事,不过既然卫云翼敢用她,那便是有他的道理,她只管照做就是。
“小桃的话,我会叫她一直盯著後宫的动向,她以前是丽妃手下的人,这应该是她的本行。还有就是,替我注意太子的饮食起居,每日报来。我走以後,最不放心的就是他。”
说实话,卫云翼对後宫那些女人的Yin谋早就不放在心上了。毕竟李玄青在,後宫对自己怎麽也折腾不出什麽事儿来,所以叫小桃盯著後宫不过是个幌子。真正让他在意的,却是太子李继昀。
没错。这个八岁的孩子,不知怎麽总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和熟悉感。是在哪里见过他吗?後宫里?还是哪位大人府上?而且卫云翼隐隐有一种直觉,好像这个孩子,才是连接所有Yin谋和故事的关键。
“此外,秘书省的廖文廖大人是我的同僚,有什麽公事可以去与他商谈,他自会帮你。私事就找常友之常大人,什麽事都可以找他商量,不必避嫌。”
春心一边认真地听著一边点了点头,待卫云翼仔仔细细地又把各项要注意的事情交代完毕,她这才斟酌了半晌,问了一句:
“若是陛下问起,我要如何回答?”
这倒是卫云翼没想到的。以前这事是他自己统领,就算李玄青问起自己也可以不睬他;现在既然春心统领,若真是李玄青问起,她断不可能冒著“欺君”的罪名隐瞒下去。然而若是坦白,又怕他乱想……
“若是陛下问起,你就叫陛下直接来问我,你一切不知就是。”
虽然知道这话没多少用,到底是个法子,春心也就点了点头。
“以上事情每个月写封信来通报,不要假手他人,你直接派人送来,切记。”
“春心明白。”
“若是有大事,也可随时来信。”
“春心明白。”
卫云翼想想没别的事,就叫她出去了,顺带叫她把小桃叫上来。
“是。”
春心应了後,转身就拿著账簿出了门,回屋去叫了小桃,又找了个理由派镜尘出去做事,这才把床底下的药箱抽出来,把一大堆瓶瓶罐罐小心取出,拆下箱底的夹层,把账簿平平整整地放在下面,装好夹层,又把瓶瓶罐罐放在药箱里,盖上盖子,推回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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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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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第一百回下
因为第二天就要离开了,所以卫云翼心里明白,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说老实话,太子李继昀也好,後宫的丽妃们也好,甚至那躲在幕後看不见的敌人也好,卫云翼总还是千丝万缕地系在手里,掂量得出他们的分量,想得出应对的法子。唯有两样东西,是卫云翼绞尽脑汁、筋疲力竭也把握不住的:一个是大漠深处的胡人,一个是自家床上的皇帝。
胡人把握不住是理所当然的:本就是异族离心,无法用常理判断,再加上逐水草而居,总是神出鬼没地如狼一般。自己和他们打了十年的交道,尚且不能说每战必胜,更何况一直躲在长城背後抓地痞流氓的年轻将军们。也不怪他们拼死把自己推上去,谁不惜自己的脑袋呢?
至於自家这位皇帝……唉,真是一想到就头痛。胡人尚且知道见好就收,日落归家,这一位却是只知道纵欲,纵欲,纵欲,完全不知道看情况。而且最重要的是,胡人不听话自己可以打,李玄青乱来,自己除了陪他还能有别的选择麽?明天就要出征了,若是明早被弄得起不了床……
卫云翼苦恼地皱了皱眉头。然後从浴盆里起身出来,任镜尘擦乾身体,换好乾爽的衣服,便若有所思又仿佛魂不守舍地走到床边,直接躺了下去。
“大人……是不是太累了?”
卫云翼很少在不睡觉的时候躺在床上,镜尘一见异常,竟以为他是因连日部署,太过劳累了。
“啊……我没事,你出去吧。”
卫云翼轻轻一笑,然後万分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不是最近太过劳累,而是今晚怕要太过劳累。至少趁他来之前,先调养一下气息吧。还好自己一直没忘了每日的早课,内力虽没有完全恢复,筋骨却真的强健了很多,而且最近也觉得周身的气血慢慢通畅起来……
虽然卫云翼不承认,但是最近他的身体和Jing神真的都损耗太大了。於是没到半柱香的功夫,卫云翼就沈沈地陷入了睡眠,什麽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人定之後。朦胧的烛光透过床帏的薄纱影影绰绰地透进来,光和影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俯身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