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位公子,我家小六子说您要找一宅子,找我就对了,这一带就没我不熟的地方。”妇人一把将张小六推到一旁眉开眼笑的走向秦朗。
过河拆桥张小六嘀咕着跟在后面看看秦朗又看看他身后跟着的几个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既然小六子说婶子你熟,那我也就不找别家的了,就托你帮我寻一座三进的宅子。要位置好,僻静一些但是进出方便,离集市近的,若是有合适的一并帮我们把手续办妥,我付你十两银子。”秦朗没有对张婶表示不信任,其实这种市井妇人反而可能知道的内情更多,有些宅子是犯事的,或者说死过人,或者一些隐晦的事儿面上看不出来,牙行为了赚钱可能会隐瞒下来。
“哎,那我就给大兄弟们罗列几个,然后带你们去看一看?”秦朗的爽快令张婶笑意更是真诚了几分。
“也好。”
头一天他们在瑞阳城东福客栈住了下来,第二天就跟着张婶走街窜巷地找宅子,最后敲定了一家靠近南月街的一座宅子,前主人是中都一五品官员的前府邸,说是前年调动去了中都任职为了在中都买宅子自然需要大笔的银钱,就把瑞阳城的老宅卖掉,但因出价高一直没能卖出去,幸好朝廷为表彰他的功绩奖励了一处住宅,这边卖宅子的事就不急了。
张婶干的是现代那种小中介一般的活,平日里也会到处打听,与这家的门房见过,这次去对那门房示意了一下,门房对秦朗一行还蛮客气,带着他们进了宅子仔细介绍了一遍。秦朗看过这座宅子后自然清楚一千八百两并没有抬价。
这宅子的布置和保养处处都体现出前主人是个讲究的人家,在平日打理上必定废了不少银钱和心思,若是不缺钱,这种宅子正好适合对生活讲究的人。
秦朗不算讲究,但是接下去他要干的事却需要他讲究一些,于是看过后立马敲定下来还多添了五两给张婶算是感谢费,不过两天没费多少脚力就赚到十五两的张婶自然乐呵呵的办起事来更积极,一路领着秦朗到官府把宅子过户签字登记全办下来了。
宁小锅他们虽然心疼这哗哗流去的钱,然而住进这样美轮美奂的大宅子还是把他们高兴坏了,他们自行分工,宁小锅做了秦朗的贴身侍从,小麦子管了采买伙房,东子求了管家的职位,说是从前在大户人家里干过短工见识过人家大管家调教奴仆的办法,打算采买几个仆人调教好了专门伺候二当家的,哦现在改口叫公子了。
因为现在秦朗的人设名叫冉子安,字廑朗,二十岁的富家公子来瑞阳置业经商,他们这些人都是家里带来帮衬的。
秦朗手里的银子足有三万两,分批存进了通行银庄,和宝通钱庄,再兑换了一万两银票随身携带。
但是为了不引人耳目,秦朗让宁小锅去盘了一间快倒闭的食肆下来,那间食肆不在最繁华的地段,反而处在街尾,胜在离他们近,两间的店面后头还有半亩的院子伙房。完全可以安置伙计厨师之类的。
秦朗出了个方案给他们几个让他们找人拆了重建,把后头改装成宿舍,他日后有用,留一个大厨房,前头两间大堂装修的简约新颖,类似于现代他常去的一些个茶餐厅的模样,然后就当起了甩手掌柜。
当初交好那个小六子就是因为秦朗看出他有几分机灵,而且有那么点像他小时候还没进帮派时的模样。
自己有这样的过往,秦朗自然知道越是底层活的跟老鼠一样越是听得多,大约是自己对他婶子的大方令他眼馋,张小六这些天总在他面前打转殷勤的很。
秦朗晾了他几天后才意思性的问他一些个问题,还真问出了些他要的东西。
小六子是个土生土长的瑞阳人,自小就跟个野孩子一样走街窜巷早把瑞阳城走了个遍,那地图还是秀才根据他描述画的。
他自然是知道哪里的茶楼消息多,哪里的窑子姑娘最艳,更知道哪里的巷子有‘丐帮’,他们不叫丐帮,叫‘乞堂会’。张小六娘早死,爹不着调,曾经有幸成为‘乞堂会’其中一员,跟着见识过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有幸听过一些他们的行规和手段,后来被他婶子给拎回去了。
近来茶楼里都在说税银被劫一案,小六子自然也听说了一些,说是青峰林的山寨因此被绞了个遍,大家都在唏嘘那帮山贼劫谁不好要劫东胤战神东方靖的车架,简直老虎尾巴上拔毛呢。
说着说着,又拐向东方靖的处境上去了,毕竟是丢了税银,就算是当朝最有权势的王爷,没办好差事还是要处罚的,罚俸不必说,还要负责追回这笔数十万辆税银,追不回来就有后续的责罚。
东方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次被劫跟青峰林无关,秦朗不知道他是纯粹迁怒泄愤还是为了别的什么,他沉yin片刻突然对小六笑的和蔼可亲起来,说:“小六子,我知道你是个机灵的孩子,我有个差事交给你办。”
小六子简直受宠若惊,这么多天秦朗不冷不热的,看似温和实际疏远难接近,可是偏他出手极大方,他实在愁抱这肥羊大腿抱不上。一听这话他心里一跳觉得有戏,豪情万丈地拍了拍胸脯,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