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赦到得略早些，正在看菜单，见他们进来了也不说话。服务员虽然数学不好，但也是第一次见到客人仿佛多边会谈似的，各自坐在雅间圆桌的三等分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犹豫着开口，“需要给您介绍下菜品吗？”
“你不要打我姐姐的主意。”江晚晴皱着眉头警告道。她从六岁跟陆霁一起扮家家酒开始，就深切地了解了这个家伙的恶劣之处。能在那么小的年纪，玩游戏时就脚踏四条船的男孩子，可以说是huax到天赋异禀的程度了。
江晚晴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把手机扔到包里。她受够了，最有立场发脾气的难道不是她吗？看来越是不要脸就能越轻松，随便吧。
临近午餐的时间点，车流走走停停，好像红se的休止符此起彼伏。江晚晴忍着头痛给沈赦发信息，「给我个面子，别过来。等会吃饭的时候，我会和他讲清楚。」
陆霁反倒神经大条地用食指挑起她的耳坠，“这个珍珠怎么奇形怪状的？”
林悬打了右转向灯，一边变道一边问，“需要我告诉他，你刚才是被我抱下床的吗？”
“嗯。”林悬把衬衫的袖子卷了两折，然后与沈赦对视，“b我以为的要久许多。”
江晚晴这种情况哪里有胃口，但还是装作认真看图片。
陆霁露出失望的表情，“那我还来g什么。”
“你……”她惊得一时卡壳，反应过来时对方已经挂断了。
“你很低俗诶。”江晚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陆霁自己戴了只圣诞帽，双手cha着口袋，把口香糖吹了个泡泡，“你姐呢？”
“那打你的主意可以吗？”陆霁戳了戳她编的丸子头，不小心带出了一绺头发。左手拉着发圈想要把头发塞回去，却越弄越乱。他手上胡乱c作，嘴也不停，讲些有的没的，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
餐厅是林悬选的，是家老牌粤菜，入门处的鱼缸有一整面墙高，她最怕海洋生物，赶紧把视线移开。
陆霁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林悬也是够能忍的，这样都能不翻脸。”
等到林悬的光芒散掉，江晚晴才发现他被几个男生围在中间，脸上的表情倒有点困窘。陆霁招手让她过来，指给她看，林悬把衣服穿反了，不知道为什么绒球尾巴在前面，看起来有些怪异。
“……”江晚晴无奈的单手捂住脸，侧身问服务员，“您下好单了吗？好了的话就请出去吧，谢谢……”
“……好…”江晚晴从未如此理解「如坐针毡」这个词的含义。
“她感冒了，在家休息。”
沈赦喝了口水，开口道，“我们有快六年没有见过了吧。”
江晚晴这才明白他们在用自己打赌。她也不是好适合圣诞发的但是嗯！
“我们的避风塘炒蟹，广式烧鹅，蜜汁叉烧都是上过美食榜单的。主食的话可以选择海鲜砂锅粥，鲍汁饭……”
她r0u了r0u太yanx，在心里骂了两句脏话，继续回复，「你见了他又有什么好讲的。我明天和你解释。」
那边停顿一下，沈赦被她气笑了，“江晚晴，你再说一句话，我今天就c得你下不来床。”
林悬把冲洗餐具的茶水倒在铜盆里，慢悠悠地开口，“她早餐刚刚吃过粥，换成腊味饭吧，可以吗？”
这回沈赦直接把电话拨了过来，她偷偷看了眼握着方向盘的林悬，男人目视前方，倒像是心无旁骛的样子。
江晚晴忘记手机不在静音模式，耳膜被震得嗡嗡响，手忙脚乱调好按钮时，男人的回复已经公放完毕了。
“好啊。”沈赦把菜单合起来放在桌上。
一走进礼堂，就看见林悬穿了麋鹿玩偶服，头上戴着鹿角，脸上还点了梅花鹿的斑点，跟他凌厉的气质很不相符，看起来可ai又无辜。她的花痴小人久违地偷偷在心里晕倒了一下。
真能装。她腹诽着，按了接听，“喂？沈赦？你今天有事不能来了？”
“是吗？”沈赦也把毛衣的袖子撸到手肘，露出小臂处的纹身，“我倒希望可以再久一点。”
旁边的男生忍着笑，把手机屏幕举到陆霁面前，“刚好五分零十三秒。”
服务员显然是敏锐地嗅到了修罗场的味道，既觉得要有些职业c守，又想看热闹。下单的手指移动得颇为缓慢。
江晚晴x1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见林悬冷着脸转身走了。
江晚晴气结于心，拍开他的手，想要扯了圣诞帽戴在自己头上，余光却瞥见林悬在看着她，本能地就收回了手。
沈赦大概也在开车，回了条五秒的语音，“只许你跟同学叙旧，我不能也见见林悬吗。”
沈赦是直来直往的x格，很少会对人冷嘲热讽。这样的语气，显然已经是气急了。
“不好意思，她不吃带壳的海鲜。其它的各来一份，再加一个生滚鱼片粥吧。”沈赦转向左边，探身把菜单递过来，“看看你还有什么想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