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翔冷然在慕容行天开口前回绝,“我们独处即可。”
显然并不在意答案如何,朝霞无天笑着起身,及后膝的
茶几上已经摆了热茶,他们刚入内的几乎是同时,上座后安置的屏风也刚刚走出两名年轻男子。
她用纤手撑住额头,将脸偏到一边翻个好大的白眼。
待封翔先入座,慕容行天才落座,忽然觉得不太安稳,对面所坐的两人有可能是珍珠兰最高的领导人,但她偏偏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不似以往的商谈,这回她完全没有半分赢取的自信和把握。
一袭白衫精绣银边的修长高佻男子一看就是爱笑之人,五官是绝对的精致好看,双眸含笑,薄唇略弯,给人一股很舒心若春风的感觉,肌肤若玉,却没有半分娘娘腔的赏心悦目玉树临风,只是比较怪异的在大寒冬日,他手里还执着柄白色纸扇。
朝霞无天的笑依然温和无害,“封公子如何看待这个大诱饵?”纯纯的琥珀眸子笑若弯月,看不出任何的恶意与挑衅。
“来了就来了。”他淡淡道。
一切只证明了一个道理:气势气派和气魄果然都是用钱堆砌出来的。
朝廷会允许私人建筑宫殿?满头问号的慕容行天迈入大堂内。
水眸微微向右上方偏一下,“大哥可知被吞并的银楼中有珍珠兰的产业?”其实也有逆府的,现下她实在头好痛的不适合考虑这个问题。
走了老长一段路,穿过富丽堂皇的大殿正厅,他们来到一座庄严的小型宫殿前。
低脆的声音悦耳动人,“我是朝霞无天,不客套可以直接叫我无天,他的名字是李子祁。”手微的一扬,率先从容优雅的坐了下来,束在发顶的一头长得不可思议的乌黑亮丽的长发自椅后滑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上盘旋出一道美丽的黑色旋涡。
“恩哼。”她无言询问。
“请坐,算算时辰,刚刚好。”白衣男子的笑极有吸引力,一双浑然天成的单凤笑眼是纯然的琥珀颜色,眼角微微上扬,带着发自内心的笑意,叫人光是看了便觉得如沐春风,轻易的便想再靠近数分。
对于她美丽夺目的面孔,朝霞无天没有多大的回应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而上座的李子祁则眯了眯眼便将脑袋扭开去。
朝霞无天笑着伸扇指了指对面的座位,“请坐,赶了路,应该累了。别站着。”
……五个字外加一个标点符号就是他的回答和对此时状况的看法?慕容行天咧出个难看的笑,开始祈祷这不是他仁兄的遗言。
打破沉默的还是朝霞无天,笑着将纸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摆着,“不用太客气了,我们都知道此行的目的是矿山,就在北赫的西郊,现时已晚,请两位先好好的休息,明日一早我会陪同两位到矿山,探矿脉的事需要我与否就由两位自己定夺。”说罢取过一边的茶盏,光是连喝茶的动作便雅致又好看得实在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诺大的厅堂内明显是会客的地方,光可鉴人的手磨大理石地板,上好的红木雕桌椅,直没高阔屋顶的巨大立柱,当然少不了四处奢侈华丽的摆设陪衬。
李子祁面色冷淡,直接走入上座,挥袍落座,丝毫没有打算客套的举措,整个人的姿态高高在上,简直是傲慢的了。
一直未做声的封翔冷冷先看向上座的李子祁,才移目光到对面的朝霞无天,“我已经来了。”那就不会空手而归。
慕容行天盯了那个若画里的人一般的朝霞无天好半晌,才皱了皱柳眉,好怪异,两方人马都已知是个圈套,可朝霞无天的态度又太直接了一点。她笑吟吟的捧着暖茶暖手,美眸醉人,“诱饵好大。”不兜圈子,那大家就把话挑明了说。
朝霞无天的笑眼在封翔与慕容行天两人之间来回移动,笑得好有趣,“两位是义兄弟?”右手托腮,左手掂着扇子轻轻抛着玩。
点点头,他当然也知道。
慕容行天的微笑的瞅一眼那边的李子祁,再对比一下自家这边封翔的冷硬,暗自先叹口气,再安慰一下自己,没礼貌的人到处都是,不用再去头疼封翔的粗鲁。摆出看家的绝美笑容,慕容行天按照主人的方式来:“这位是我大哥封翔,我是慕容行天。”
闻言,一直心不在焉的李子祁忽然把头转了回来,看了她一眼,才略抬下巴瞟向朝霞无天,似乎在瞧他该怎么回应,但态度又分明是百无聊赖的。
侧头看她,“当然知道。”行商人会不知道珍珠兰与逆府,那就不是经商的人。
侧了侧头,朝霞无天对大厅里内四人只有他一人话最多毫不介意,挥动纸扇,“晚膳一会儿就准备好,两位是打算独自享用还是与我们一起?”
另一名紫绸男子则高大俊朗,英俊好看的眉目间透露无比尊贵的气息,举手投足皆雍容华贵,浑身散发着的高贵气势与着豪华的宫殿异样的匹配。
“是。”小心的维持着唇上的弧度,她非常想看看如果这位朝霞无天是做客于“恒翔”,是否还能如此的休闲雅致,当主人的在天时地利上就占了好大的优势,真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