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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中的毒性超乎想象的毒烈。
自第一回吐血后,隔三岔五的有事没事他都会咳嗽吐上一阵子血来表示他体内的毒素厉害之处。
又是一个晚上的折腾,等一切都平息下来,他血也不吐了,染血的布巾和其他东西都整理干净了,大家也都疲倦不已的纷纷坠入梦乡,只有驾御马车的车夫们依旧清醒着,将车队行时向荒漠之国的国都。
静静的夜,只听得见马车轮子滚在碎石路上的声音。
在摇晃的车内黑暗中,他微微掀开了眼睑,垂眸看向怀里的她。她的呼吸很轻很淡,如果不是她胸口起伏得规律,他几乎无法确定她是熟睡的。
悄悄撑起了身子,确定了她身上的被褥盖好了,他才无声的出了马车,坐到驾御马车的秋毫身边。
对于他的出现就算再反对也没有表现出来的秋毫平静轻声道:“爷。”
他靠着结实的靠背,英俊的面容带着疲倦,低沉的声音放得很轻,“多久会被追上?”
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秋毫小声道:“不及两日。”
剑眉皱上,他合上眼。她说再三日便可以抵达荒漠之国的国都,但跟随在他们身后的刺客却以着更快的速度及准确的方向直追而上,那么不是随行的人中出了问题,就是知晓他去处的人中有敌人的内线。
看来想要他的命的人还不算太笨。
“如果追上了,你就带着她先去荒漠之国的国都,我随后跟上。”淡然低道,他掀开眼帘,望向广阔浩瀚的荒漠和夜空。
秋毫安静了一会儿,“可以请天殊少爷联系人马接应么?”
“没必要,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他回答得自大又狂妄。
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秋毫冷静的呼吸了好几口气,“那,请爷小心了。”
两人无言的坐了好一会儿,他才回马车休息,而秋毫继续驾车前行。
过了半个时辰,马车帘子掀起,出来坐到秋毫身边的人换成了她。
神色依旧平静无波的秋毫恭敬轻道:“天殊少爷。”
她拨了拨随意束着的长发,抬着下颌眯眼望着深紫近墨的夜,声音放得很轻:“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他这么任性?”他自以为是的本质她是清楚的啦,她不反对有本钱的嚣张,可她从不曾发现他这么白痴般的任性,难道都不用脑子来考虑现实吗?
秋毫非常冷静的回答:“因为天殊少爷才是最任性的那一个。”两个都任性的人处在一起,比较轻度任性的那个当然不明显。
……她缓慢的偏过头,瞅着秋毫平静的面容,“原来问题出在我身上啊。”
秋毫直视前方,没有表情的点头。
忍住一拳挥过去的冲动,她将脑袋转回向前,“你应该是个忠诚主子的人,无论他说了什么,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你知道该怎么做。”
秋毫面皮连颤动都不颤动一下,“是,天殊少爷。”
沉静了会儿,她托着下巴,满是无所谓的语调道:“我和天殊真的那么像吗?”就连一个小小的侍从都口口声声的唤她为“天殊”,是里头那个男人的指令,还是她真的就是消失得神神秘秘的人?
还未开口回答秋毫便突然消失了踪影,只听半空中一道利落的利剑划破寂静的啸声后,他又突然回到了原位,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继续驾车前行。
她慢吞吞的转头瞥他,缓慢道:“请问,那是什么?”这人简直可以比拟神出鬼没了。
秋毫声调平静道:“刺客。”
刺客追上来了?这么快?她不动声色的掩饰掉心中涌起的无法克制的狂乱惊恐。以他现在这个样子,能抵挡得了么?就算有秋毫和些厉害的护卫在旁边,旅途的颠簸,马贼们的sao扰,及刺客的光临,他能安全多久?
如果连荒漠之国的国都都无法抵达,她拖他来荒漠之国就纯粹成了个笑话。
垂下眼,握成拳的手在细细的打着颤,身体泛过阵恶寒,是她让他中了毒,难道她还会让他正式落入那些要他命的人的手中,让她光明正大的成为帮凶么?
秋毫没有做声,她也无语。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眼睫下,左腕上那根细丝般的灿烂银链,汇聚着璀璨的细小猫儿眼,那么夺目美丽。缓慢转动着,回想起他大大的手拈着细细的链子,将天地间最灿烂的光芒系上她的手腕时的情景。
感觉上是他用这绝美无双的手链系上了她的心。
她轻轻的开口,也不管秋毫在没在听,“荒漠之国的国都离这里还有三日的路途,我希望你以最快的速度将他送到国都的丞相府去。”摘下那条仍带着体温的银链,她递到秋毫鼻子下面,美眸直视他,“用这个,他会发兵救我。”
秋毫看着眼皮子底下的耀眼链子,瞥一眼路面的状况,再转移视线向她,冷静的问道:“请问如何解决里面那位?”
她挑了挑细眉,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