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情缘】之三
主角:江祥晖X鲁见天
楔子
一片广阔的森林覆盖住层叠的山岭,一条大河将之劈成两半,河宽处有近二十丈,窄处只有四五丈,水流湍急、河中乱石如刀,被附近人称为龙牙口。
这个时代是四国鼎立的天下,东蓝鲁、南白江、西黄岳、北黑燕。这条河正是南江国与东鲁国的天然界限。
一小队白衣白甲的人马在南岸沿河溯流而上,马上挂着众多山禽走兽,显示他们是打猎满载而归。领头的英俊青年是南江国皇帝的第三子、肃亲王江祥晖,也是边境驻军的大元帅,年仅二十一岁,却十分得手下诸将的敬仰。
七年前,他和二哥江祥旭打架被父皇逮到,认为他们的冲动和朝气能为一向贪图安逸的南江皇族带来生机,不顾他们只有十六和十四岁,分别将他们丢到北燕和东鲁的边关受锻炼,前两个月二哥已被调回国都立为太子。
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还好他晚生两年,从此一辈子Cao心劳神的不是他。
江祥晖笑意盎然地巡视着他所守护的国土,边境无战事,又天高皇帝远,他在这里悠游自在,整日打猎跑马,比在京城里面对成堆公牍惬意多了。
身后的副帅梁赞赶上他,“三殿下,听说东鲁国昨天又派使者去京城了,大概还是请求咱们帮他们平叛的事,你猜陛下会不会命咱们出兵帮他们?”
有个将军嗤笑一声,“咱们南江国一向是彻彻底底的自了汉,只要不犯到咱们,从不管他国闲事,就算有好处也不干,这是天下都闻名的。东鲁国应该去求北燕国或西岳国,干吗偏要一直求咱们?”
另一个将军道:“北燕和西岳的国君都是刚刚登基,这两国的政局又一向复杂,他们当务之急是先要巩固自身势力、稳定朝政,哪儿还有工夫管别国的闲事?”
又一个将军接着说:“听说东鲁国君鲁风彦是个娘娘腔的小白脸,软弱无能,什么都听他舅舅的,他娶的皇后也是他舅舅的女儿、他的亲表妹,现在东鲁国的朝政完全把持在郭史平手里,他儿子、侄子、外甥都是大官,引起很多人的反对,就连曾同他一起举事拥立皇上的很多武将都被谪贬到远方,这次南方五郡一齐造反,打得就是‘清君侧’的旗号。”
“哼,上一任皇帝就是因外戚专权、无力制止,造成了宫廷内、朝堂上十几年的纷争,据说连郭皇后都是被人暗杀的,当今皇帝在当太子时也不知被暗杀了多少回,老皇帝一死,众多兄弟都起兵争位,他差点儿就成了阶下囚、刀下鬼,所以即位后把所有的异母兄弟姐妹都杀了泄恨。”
“也难怪他胆子那么小,谁整天惶惶不可终日地过了十几年,还能英明神武的?”
众将议论纷纷,谁也没发觉元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江祥晖陡然大喝一声:“闭嘴!”
大家悚然噤声,江祥晖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满腔郁闷又发泄不出,不由得狠抽跨下战马一鞭,策马狂奔而去,将众人远远抛在身后。
不应该啊,当时不该任性地弃他而去,以为他对自己无关紧要,等到发觉他在自己心中的份量、发觉自己已经深爱他不能自拔,想挽回这段感情、想弥补对他的亏欠时,已经太迟了,他已经做了皇帝,对自己视同陌路……
忘不了去朝贺他登基时,他那生疏的眼神、客气的礼仪,就象从没见过他似的,连说话道歉的机会也不给他。
他心中一定很恨吧,恨自己那般薄情。
自己整整懊悔了三年,心一直痛到现在------
忽然,一阵兵交击声由远而近地传来,江祥晖抬眼望去,见对岸一人被一群黑衣蒙面人围追堵杀、且战且退,忽地飞身而起,跃上龙牙口的大石,迅捷如飞鸟,眨眼就跳到了这边岸上。那些黑衣人追踪而至,又在这边河岸把他围住。
飞马赶上来的侍卫长刘迎建也看见了这一幕,道:“看那人的穿着,象是山里的猎户,他们经常越界打猎,也许是咱们南江国的国民。”
江祥晖皱了皱眉,他最看不惯的就是倚多欺少了。尤其他现在心情正糟,这些人摆明是老天送来给他出气的,听刘迎建这么一说,打架的理由就更充分了!他跳下马,抽出宝剑,“咱们去救他!”
战局中两方逃的那人固然处于劣势,但追的人也已经是强弩之未,江祥晖带着刘迎建加入战局,把满腔郁气全撒在这帮藏头缩尾的人身上,其势如摧枯拉朽,转眼就劈倒了四五个,剑下毫不留情。剩下三人的见势不妙,急忙撤退。
江祥晖出够了气,也不追赶,倒是被追杀的那人大喊:“别放走他们!”劈手夺过刘迎建背后的长弓和箭囊,一下子三箭上弦,射了出去,逃跑的三人应声而倒。
刘迎建脱口喝了声彩,“好箭法!”
江祥晖走过去问:“这位仁兄------”
那人转过身来,还未及道谢,猛地身子一摇,倒了下去。
江祥晖反射性地抱住他,发现他身上有不少伤口,鲜血迅速染红了自己身上的白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