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没有错。了解一个人,总是需要代价的。婚姻也算。”
说完,夏尔单脚站了起来,手臂搭上对方的肩膀,欧文真的将他背了起来,轻轻向上一颠。
夏尔毫不留情地抬起石膏砸向对方的腿,但是却被欧文躲了过去。
“好。”
“嗯哼。我的肩背有没有让你觉得安全?”
“关你屁事。”
那一刻,夏尔忽然一点都不生他的气了。
“你脑子坏了?请求你个屁啊!”夏尔朝他比了个中指。
夏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张扬。
“喂,你在咒我离婚吗?”
他亚麻色的发丝之间有着非常清爽的洗发水的味道,夏尔只是微微靠近,欧文的发梢轻轻擦过他的鼻尖,有点痒痒的。
“嘿,鲁道夫。”欧文电话那端的声音有点轻。
“你是不是在想这样干脆把我踹倒?”欧文笑着问。
欧文轻笑了一声:“鲁道夫,等到你遇到一个让你很有安全感的人,你再通知我,我会做你的伴郎。”
“你还在记恨去年我让男人扮美女开你玩笑的事?”
已经要离开的欧文忽然回到床边,倾下身来,单手撑在夏尔的枕边,笑容无比欠抽:“真难得,你对我竟然有所请求?”
“是啊。”欧文来到夏尔面前,背向他,蹲了下来,“上来,我背你回去。”
“不要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我。”
夏尔没有说话了。
“不是。我从来不会去做别人的伴郎,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但我这一生只打算做一次。所以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签了离婚协议的第一个晚上,欧文却破天荒地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陪着夏尔在酒吧里喝酒。
“说的好像你会背我回去?”
“挺好笑。现在更可爱了。”欧文眯着眼睛笑着。
但欧文的笑声,让夏尔第一次觉得自尊心受到伤害。
夏尔眯着眼睛看着对方,在脑海中想象着狂踹这家伙一把的情景。
电话那端竟然传来了欧文的笑声:“你说你平常嚣张跋扈得罪太多人,是不是连朋友都没有?伴郎竟然要我来当?”
这一年的圣诞节前,夏尔闪电结婚了,对象并不是莫妮卡,而是陪伴了他整整两个月的一位小护士。
“你觉得好笑吗?”夏尔凉凉地哼了一声。
“你该减重了,不然太耗油。”
“谢谢你来看我。”夏尔闷着声说。
欧文转身离去,夏尔不爽地想起这家伙每次耍完自己都会好像很熟一样叫他的名字“鲁道夫”。可这一次,自己有被他耍到哪里吗?
也许这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地以为,欧文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这种朋友,和平常一起喝啤酒聊天谈心的不一样,是比所谓“朋友”更加特别的存在。
夏尔的手机里始终保留着欧文在最后一站比赛结束的时候发给他的短信:我拿到冠军了,但是没有你的赛季很无聊。
“这是我的错。我没有足够多的时间陪伴她,也没能照顾好她。”夏尔看着那一大杯啤酒说。
夏尔看不到他的表情。
而夏尔,闭上眼睛看到的都是自己与欧文从未进行的较量,不断模拟着超越对方的细节。
“你想太多了。”夏尔轻哼了一声。
“怎么了?”
“得罪女人都不能得罪你。”
心脏的跃动,指尖的温度,都变得不一样。
“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目的只是通知你我要结婚了。”
结婚的时候,欧文没有来。
喝完了啤酒,两人去打了一场保龄
一片影子挡在他的面前,夏尔睁开眼睛,看见了欧文漂亮的绿眼睛。
欧文将他放回病床上,说了没两句话,离别的时候,夏尔扬了扬下巴说:“别让这一个赛季的个人积分冠军旁落别家。”
“你会这么好心?”夏尔轻哼了一声。
“我明天就要去下一站比赛了。所以特地来看看你。”欧文笑着说。
夏尔打了个电话给欧文:“喂,我要结婚了,你要不要来当伴郎?”
出来找他了。
夏尔的第一段婚姻在鸡飞狗跳中结束了。
婚姻与爱情是两码事。
“再会,鲁道夫。”
“你很容易陷入爱情,因为你很需要被人爱以及被照顾的感觉,并不是为了满足你大男人的自尊心,而是你缺乏安全感。”
剩下的日子,夏尔躺在病床上,刷着欧文每一站比赛不断保持前三名的记录,并且真的拿下了这个赛季的冠军。
“哦……该死的,怎么会是你……”夏尔扬了扬手臂,自己打着石膏戴着脖套的样子实在太可笑了。
“喂!你要是撞伤了我,谁背你回去?”
而病床上的修养时间也如此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