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盐,口感会更醇厚一点。”
他说着指了指吧台边的一个小铁罐。
苏杭“哦”地应一声,便看着老板推门而去。俞叶舟仍然没有要挂电话的迹象,他捏着其中一杯如翡翠一般清绿的酒,置在唇间抿了口,一股微苦涩的带着辛香的气味直窜入喉道。一只猫咪蹭得跳上来,大摇大摆地在苏杭眼前迈起模特步,高傲地摇摇尾巴。
“牙……牙什么来着?”苏杭晃了晃有点发沉的脑袋,突然灵光一闪,“牙、牙刷!”
“喵嗷呜!”黑猫气得拿rou垫踩过他的手背,一跳一窜,撞翻了吧台上的瓶瓶罐罐,它似乎对其中一只铁罐兴趣很浓,追着跳下吧台,拨来拨去地玩了会儿,铁罐咣当一声滚到苏杭脚边,猫咪歪着脑袋看了看他,也没过来,转头懒洋洋地回窝里睡觉了。
苏杭弯腰捡起铁罐,晃了晃,里头沙沙作响。
身后的玻璃门突然一响,俞叶舟的脚步声慢慢地碾在地面上,声音轻得有些小心翼翼的味道,让苏杭不由想起猫科动物尖尖的指甲,和软绵绵的rou垫。
他有点想看俞叶舟的rou垫,是不是也是粉红色的。
苏杭眼睛有些迟钝了,视野里的景象微微重影,他记着老板说过,那支dream trip应该撒点盐才好,便“卟”得拔开手里小铁罐的盖子,将里面的粉末倒进细长形的酒杯里,与蓝色微微悬浊的酒ye混在一起。
Dream trip,梦幻之旅。
苏杭摇动着搅拌棒,昏昏沉沉地想,这名字真好听。
他头往旁边一栽,被一只手掌稳稳地托住,俞叶舟居高临下地望过来,玻璃器皿上的光点折射进他的黑漆漆的瞳仁,深不可测,遥不可及。
像开满了星子的宇宙。
苏杭定定地望着,感觉眼睛很热,他伸出手指探向那片宇宙,道:“真漂亮。”
俞叶舟蹙眉:“怎么一会儿没见,就喝了这么多?”
“你也、你也喝!”苏杭舌头都大了,赶紧把那杯梦幻之旅推给他,“特别好喝!”
俞叶舟不疑有他,跟吴秘书吵了这么长时间,口也渴了,端起便尝了一大口:“……这什么味?”
“梦的味道。”苏杭眼睛发亮,朝天空展开双臂。
“好好好,梦的味道,不许喝了。”俞叶舟推开酒杯,把蛋糕拽过来,叉子塞到苏杭手里,“乖了,吃点蛋糕。”
苏杭突然发倔,把叉子一丢:“我不吃!”
俞叶舟无奈地看着他:“怎么能干喝这么多烈酒?”
“好看,漂——亮!”说“漂”这个字的时候,苏杭嘴唇有些一抖,在俞叶舟脸上喷出一股混着浓酒的震动气流,“反正我不吃蛋糕!”
俞叶舟哄道:“为什么不吃?”
苏杭低下头,看着蛋糕裙边上画着的巧克力小兔子想了想,说:“没有蜡烛。”
俞叶舟:“……”
“没有蜡烛算什么生日蛋糕?”苏杭眼尾拉长,醉蒙蒙地指着那个芝士蛋糕,直勾勾问,“这个,是不是你做的?果酒呢,果酒是不是也是你酿的……”
“不是……”俞叶舟还想狡辩一下,可被苏杭用那样泛着chao红的眼睛近距离地逼视着,他就一句假话也说不出来了,闷头灌了半杯酒,终于说道,“……是,是一个月前,求老板教我酿的。”
苏杭追问:“人家的秘方,为什么要教给你啊?”
有什么柔|软又坚韧的东西伸出来了,像是章鱼的腕足,或者海底漂浮摇曳的海藻,它长驱直入地触进俞叶舟的心里去,探及他心底那扇隐秘而紧闭的蚌壳。
尽管喝了好些酒,俞叶舟仍觉得嘴唇发干,苏杭用视线烤着他,蒸着他,用那些腕足海藻来撬开他的贝壳,让他不得不张开,不得不剜出那块软rou来,送给苏杭,全部送出去。
“因为我跟老板说,我想给心爱的人庆祝生日。”
把那个字说出来其实挺简单的,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难以启齿,俞叶舟甚至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痛快,心底那块沉闷的地方终于开始呼吸了,那一滩压抑的死水也终于被苏杭凿出了一个可以流通的空xue。
至于这扇蚌壳里的rou被剜出去后会剩下什么,是一个空空的壳,还是一粒皎白的珠,他甚至觉得也不是那么重要了,但他仍然紧张。
也只有苏杭,会让他生出这样大难临头般的紧张感,他把酒喝得见了底,心里隐隐发燥。
俞叶舟惶惶然在想,苏杭是不是也这样过,这样一次又一次地紧张、一次又一次地大难临头,似反复得到病危通知书的垂暮老者,在那三年里,重复着这样的折磨。
原来,这折磨是这样的感觉。
苏杭一只手托腮,斜斜睨着俞叶舟,迟迟没有说话,过了很久,久到俞叶舟眼前仿佛开出了奇怪的花儿,他才轻轻笑出来:“你是不是傻呀俞叶舟,我情|人节生日,你不知道吗?”
俞叶舟反应迟缓地扭头看他。
“我在公司的简历上写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