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一双手爬上了他的腰——不是很干脆地搂过去的,而是大拇指与食指一寸一寸丈量着,从他贴着床单的腰侧跨过去。
任忍的心砰砰跳,腰上那一圈被触碰过的地方都燥热起来了。
他没有吭声,借着窗帘里漏进来的月色,看到徐仲楷眼神柔和。
“徐仲楷,你跟别人谈过恋爱吗?”
“没有。”报告长官!手掌已占领高地。
“我也没有。你知道怎么谈恋爱吗?”
“不知道,但是我们可以一起学。”报告长官!手掌已占领后腰。
“学什么?”任忍眨了眨眼。
“比如先学接吻?”手掌带动着这蛮腰的主人往前一步,撞到一个温暖的胸膛。
任忍吃惊地抬起头,感觉到嘴唇被shishi热热的东西贴住了,大脑瞬间当机。
徐仲楷闭着眼睛,凭着直觉在黑暗中吮吸唇瓣,然后更大的欲望驱使他想要得更多,他把舌头探进去,搅动风云,舔过任忍的牙,与他的舌斗争,感觉到任忍浑身僵硬,只能一心二用,用搂着任忍的手掌摩挲他的后背,安抚。
卧室里很安静,只有接吻的啧啧水声。
两个人停下的时候都有些气喘。任忍全身都已经烧熟了红透了。
徐仲楷心里咆哮着爽爽爽,脸色还强壮着镇定不肯露怯,忽然发觉任忍有些不自在,他便在被子里拉住了任忍一只手,说:“还好你长得白,今天还有点月光,我才勉强看出了你嘴在哪里。不然我真挺担心一凑过去亲到你鼻子。”
任忍冷哼了一声,没有抽出自己的手。
徐仲楷探过头,离任忍的脸极近,认真地端详着,正当任忍以为又要接吻,心里有些雀跃的时候,徐仲楷凑过来亲了亲他的鼻尖,好像不过瘾似的,又轻轻咬了咬那里。
“你属狗的啊!”任忍皱着眉说,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shi漉漉的鼻头。
徐仲楷笑着拉开任忍捂住嘴的手,用食指临摹着任忍的唇形,发现任忍的嘴唇很薄。男儿薄唇多薄幸,徐仲楷没来由地想。然后他闭上眼重新吻上任忍的唇。
又折腾了一会,任忍终于理智回归,推搡了一把不知不觉已经压在自己身上的徐仲楷,小小声说:“我明天还要起早呢,该睡了吧?”
徐仲楷连连点头,克制着下身的坚硬,依依不舍地爬下去了,说:“明天我喊你起床。”
任忍理了理自己被闹腾得皱巴巴的睡衣,拢过腿,等待下半身的尴尬平复。闭上眼睛,重新酝酿睡意。刚刚与徐仲楷接吻他一直心慌地遮掩着,不知道徐仲楷有没有发现。
大概是录了一天节目,体力早就用光,晚上又想得太多,一时沮丧,一时狂喜,实在耗神,所以他迅速就入睡了。等到后半夜任忍觉得闷得难受,迷迷糊糊一睁眼,才发现自己被牢牢锁在徐仲楷怀里,脸正好对着徐仲楷的肩窝,空气不流通。任忍挣扎了一下,发现徐仲楷没有醒来的意思,便轻手轻脚翻了个身背对着徐仲楷,然而翻身的动作太大,他一转完身,徐仲楷就半梦半醒地问:“怎么了?”
“姿势难受,我换个姿势。”任忍用气音说。
徐仲楷“嗯”了一声,又伸手揽住了任忍。
任忍本来想让他拿开,嘴都张开准备说话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伸手握住了徐仲楷搂住他的那只手。
醒过来一次,就有些难入睡了。任忍睁着眼开始想事情。
任洪文之前情况在好转,明年看他身体状况可以做手术。之前录节目和品牌现场活动的钱陆陆续续到账了,任洪文接下来的治疗也好,护养也好,都绰绰有余。等明天的录完,Melody也暂时没安排活动的话,应该可以回家一趟。也许该问问徐仲楷,小软的事该怎么处理,啊,小软,徐仲楷愿意养着小软吗,不,还是不能问徐仲楷,一旦问了就是给徐仲楷负担。徐仲楷如果碍于自己,做出不情愿的选择,他会觉得内疚。他不想对不起任何人,本质上,他不愿意和任何人产生情感债务。即便是徐仲楷也不行。任忍只想与徐仲楷轻轻松松恋爱,却不想一同卷入泥淖般的生活。上次玲姐说明年春天家里那片就要拆了,得赶紧想办法换个住处。然而自己是演员,没有固定收入,只能全款买房,现在显然买不起。一次性花大几百万,还是有些吃力的。所以还是得指望开发商安排的安置房,很难只拿拆迁款,不要房子。如果这样少不得再跟任洪芳打交道,或许可以先贴一笔钱?
任忍刚感觉生活在变好,一回想自己肩上的担子,就觉得糟心事一堆。这样的自己有资格谈恋爱吗?
他摩挲着徐仲楷的手指骨节,心想,既然已经迈出这一步,便绝不回头。他有很多心事,但这是他自己的事,只能他自己承担。多一个恋人,哪怕是多一个好像全能的恋人,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徐仲楷于他而言是奢侈品,是敢想不敢碰,得到了仍然惴惴不安的存在。好在他遇到过很多事,早学会只看眼前一亩三分地,所以此刻也不再忧愁他与徐仲楷莫须有的未来,只想着到时候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