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楷疲惫地揉揉眼睛,“大概是因为想更强大。”说完他喝了口极浓的苦咖啡提神。太苦了,他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难得的事业心。”祝羽扯开自己的领带,“你还不够强大吗?”
“嗯。”徐仲楷摊开一份报告,说,“我要的是能跟老爷子摊牌的那种强大。”
祝羽笑:“冲冠一怒为蓝颜啊?你就这么确定?”
“不知道,可能只是我头脑发热。”徐仲楷说,“可是好奇怪,就是忍不住头脑发热,魔怔了。”
徐仲楷的母亲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名门千金,跟他父亲是政治联姻,两个人感情一般,早已分局,各有各的风流史,面上过得去就行。徐仲楷受爷爷管教比较多,父母在他这里没什么话语权,何况他父亲并没有做生意的头脑,安安心心地做着花花公子,母亲近几年还靠徐仲楷给零花钱。徐仲楷在国内的生意起步时很大程度上是靠家里的资金支持,想壮士断腕颇有难度,也瞒不过徐明义等人,只能做出点成绩,以后讲条件也直得起腰杆。
“明天什么活动?”
“Golf Day, 华会举办的。”
“最烦这个了,是谁定下的规矩非要带女伴?男人们打高尔夫谈生意,带个姑娘算怎么回事?那些女老板怎么办?”徐仲楷不耐烦地说。
“所以女老板的公司一般都派男高层啊。”祝羽耸肩道,“这个推不掉的,带女伴已经十几年传统了,不带反而引人瞩目。你就约个省点心的姑娘吧,你去年带的那谁?江明月不是挺好的?”
徐仲楷摆摆手,说:“小周应该替我安排了,我都不知道是谁。明天再说吧。”
夏亚有一个代言的见面会在横州,站台了一下午,感觉耳朵都要被小姑娘的嘶吼震聋了,一路都在保镖rou贴rou的保护下出去的。每到这个时候他就挺羡慕那些不走流量路线的演员,不需要维持粉丝疯狂的热度。
好不容易挤上车,不知道这一路被什么人趁乱摸过抓扯过,夏亚浑身不舒服。他是第二天上午的飞机回自己的片场,所以这天晚上并没有安排。
横州因为有个影视基地,在这里的同行相当多。夏亚早就在朋友圈发过自拍,顺便吐槽了横州这一天的雨招人烦。几个在横州的圈里好友便邀请他晚上一块组个局。他按照于东发的地址,坐车到了一家私人酒吧,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进了一个高级包厢。
夏亚以前玩得多,混这种局像有个面具一样,进了场子就自动带着三分轻佻七分暧昧的笑,十分招人。在门廊里还一直板着脸有些疲倦,服务生拉门的瞬间他就自动地勾起唇,挑着桃花眼道:“各位!我来晚了!自罚三杯。”说完愣住了,姜冕坐在包厢最里面。
他有些迟疑地走过去。
于东热情地把他扯到姜冕旁边,往他嘴里塞了瓶啤的,说:“都不用介绍吧!两位可都是红人!不会不认识吧。”
姜冕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装,举起酒瓶碰了一下夏亚手里的酒瓶,客气地笑道:“你好,我们上次做公益见过的。”
夏亚:……
眼前大概是已经热闹过一轮了,在座六七个人,人人都至少已经喝了一瓶了。趁着两个歌手霸占着麦飙高音,包厢里震耳欲聋,夏亚凑到于东耳朵边大声问:“姜冕怎么在?你跟他熟?”
于东大声吼:“不熟!偶然遇到说有局他说要来!影帝的面子哪能不给!”
夏亚大吼:“不熟你他妈带他来?”
“怎么了!“
“我跟这傻逼有私人恩怨!”夏亚惯性地吼出声,然而飙高音的两位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这个节奏里都没唱,包厢里最安静的时刻,夏亚的这句吼声每一位都听见了。
所有人:……
夏亚僵硬地转过头,右手边的姜冕似笑非笑地看他,说:“什么傻逼?”
夏亚干笑道:“一个节目组制片人。”
于东有心做和事佬,说道:“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夏亚最会玩了!姜老师你跟夏亚聊!”
夏亚说:“你小学毕业了吗?你用的什么烂俗语?”
于东起哄说:“诶!你拿手绝活呢?跳一个女团的舞来看看!”边上几个人都叫好。姜冕好死不死地说:“不会是有我在不敢跳吧?”
你算哪根葱?夏亚在心里冷笑一声,闷了半瓶酒,毫不拖泥带水地起身,喊人把背景音乐切换成了一首sao气蓬勃的女团歌,也不再看姜冕,按自己往常的路子,大方道:“给大家来个才艺展示!”
包厢里灯光红红绿绿,夏亚眼神迷离,他扭动着腰肢,下腰,提tun,抬腿。包厢里的气氛热烈起来,几个老爷们儿狂笑不止。姜冕面无表情地喝酒,看着夏亚有些人来疯似的浪,忽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夏亚跳完热舞一屁股坐下来了,有个坐在角落里的男孩,是刚进圈的小明星,主动跟于东换了个位置。
夏亚铁了心跟姜冕装不熟——他觉得是姜冕先开始的——平时不一定有兴致跟这明显来套磁的小明星说